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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拐了一道彎,過了一座小型的裝飾用的石拱橋,有一大片的苜蓿開著,淡紫色的花朵匯成了海洋一般。

苜蓿花海洋裡矗立著一處院落,在滿眼的苜蓿花映襯下,院落顯得很小。

“慶喜哥,你進去吧,我回去了。”

那小廝走遠,羅大哥拿過我手裡裝著燒餅的包袱,“跟著我!”

小院只有一層,兩下里都有耳房,正房前廊下負手站著一個人。闊面短齜,虎背熊腰,上身是短打,下身是撒腿的綢褲。

羅大哥一路跑過去。“見過常爺!”

我知道,這位就是史府裡專處理外部事物的管家了,為了禮貌,我也趕緊跟著行禮:“常爺有禮!”

“慶喜啊,怎麼才去了七八天就又回來了?那邊怎麼樣?”很老練、世故的口氣,根本就沒看我。

“回常爺,那邊的九夫人鬧了怪病,無緣無故的眼睛就失明瞭,芸娘讓來這邊請個好大夫。那邊都好,芸娘也問您好呢!”

“哦——她可稍了東西來?”

羅大哥趕緊把手裡的包袱遞過去,然後又畢恭畢敬的站好。

那常管家開啟包袱,掃了一眼,“怎麼?你這猴子也變嘴饞了,路上吃了我的東西?”那話雖不是疾言厲色,內裡卻蘊著十成的威嚇。

“不,不是,小的哪有那個膽子呀——”羅大哥嚇的不清,“是我在路上遇見一個姑娘,見她舉目無親、無處可去,就把她帶來雙龍鎮了。她餓的狠了,所以吃了兩個燒餅!”

羅大哥沒敢說,是他讓我吃的,大概也怕這常爺怪罪。不過吃別人東西的人是我,我不能不承認。“燒餅是我吃的,吃的時候不知道是別人送您的禮。”

“吃了三個,不是兩個!”

我點頭,同時納悶,他怎麼就知道我吃了三個,難不成那包袱裡有書信,可是我開啟的時候除了水壺和燒餅,什麼也沒有啊!

“想你只顧著吃,沒看那燒餅上的字吧——每個燒餅上,都用黑白兩色芝麻拼了字的,如今只剩下了三個,詞不達意啊詞不達意——”

不是吧,我前世也見過人家寫情書來著,可沒聽說這麼有才的——還能在吃的東西上寫字?這芸娘可真是傳情高手,就是不知道上面寫的啥,都怪我,要是我仔細一點,在吃之前看一遍,不就知道了——

咳咳,我這偷窺人隱私的惡習又要犯了。

儘管我非常非常想知道人家那燒餅上到底寫的是啥字,那常管家最終也沒告訴我,以至於後來我還一直懊悔,為啥吃東西的時候不仔細的看看呢?這件事我後來也問過芸娘,她只微笑的搖頭,不說話!

不過,我害的常管家接收到詞不達意的情書的後果就是——免費為史府工作三個月。這個苛刻的要求絕對是強迫我簽訂不平等條約,但是我沒有錢,沒有力氣,沒有一技之長,不能打把式賣藝,不能占卜解籤,不能出力做苦工,若能在史府工作,等於找個旅店蹭吃蹭喝了,三個月之後,他要看我能力出眾、表現出色,也許還能出高薪留下我。

於是,我理所當然的高高興興的歡天喜地的接受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第三十七章 初進史府(二

後來,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常管家看見我的臉竟然連一絲一毫的驚異也沒有,連羅大哥見了我還愕然了好一會兒呢。我見過自己的臉,當然知道初見之下它有多麼的嚇人,既然常管家毫無異常,那隻能說明兩個問題,一是他以前見過比我更醜更難看的人;二是他這人管理外事,需要各種應變能力,處變不驚是必須的,所以他儘管見了我感覺到驚訝和懼怕,也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他以前見過我,這最後的一點當然沒可能。

“你的臉還是遮一遮吧。”常管家最後提醒我。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那張面具,戴在了臉上。那張面具很特別,材質並不堅硬,手感也不粗糙,能摺疊起來揣在身上,戴在臉上絲毫不感覺面板不透氣。只是顏色太過深了,是一種褐紅色,遠看紅彤彤的一張臉,也有些嚇人,但總比我不戴好的多。

我被羅大哥領到一個僕從居住的院子裡,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常管家說,我就負責每天凌晨寅時起,打掃從大門到頭層院落,包括各種庭院中的花草小徑樹叢等等。

說實話,是個很費力氣的活,不過,其實,這裡的院子很乾淨,除了到冬天有些落葉外,基本不用掃。

我住的屋子裡有四張床,有兩張鋪是空的,只有我和另外一個女子住。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