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現在突然好想看見你。
正在我陷入思考時桐花季的報導突然中斷,新聞主播急促地說著:“……現在為您插撥一則最新訊息,稍早在臺北市仰德大道上發生一起嚴重車禍,有一輛小轎車疑似車速過快,在轉彎處不慎掉落百公尺的懸崖,因為油箱中的油漏出引發大火,警消已趕往處理中,現在只知道駕駛銀色小轎車的駕駛彈出車外因為失血過多當場死亡,至於死者的詳細身分還在瞭解當中,稍後有最新畫面接隨時為您插撥,接下來回到……”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這則新聞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仰德大道、銀色轎車,這對我來說都是熟悉的,這股熟悉的感覺漸漸延伸,在交會點出現一個我不願聯想的名子。
推開椅子抓起地圖,不管老闆娘還在身後說話一出門就往右邊的小路奔去,在我開始大口喘氣時看到了那條小橋,扶著橋墩用力吸著空氣一條上坡路在眼前出現,提起步伐我用盡全力往上衝。
斜坡像是沒有盡頭,而且越跑越陡,一個不小心絆了一下摔倒在路邊,耳中剛剛那則新聞快報還在說著:“……現在只知道駕駛銀色小轎車的駕駛因為失血過多當場死亡……”不管已經磨破的膝蓋,我掙扎著繼續往上跑,心中喊著:“不會的!不會的!”。
終於在路的盡頭看見樹影,這讓原本已經筋疲力盡的身體重新恢復力氣,吸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跑,從樹梢、樹幹到整棵樹出現在我眼裡,我扶著膝蓋不斷喘氣,但抬起頭除了三棵樹之外看不到一個人。
只有急促的呼吸聲伴著我走近那三棵樹,我可以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迴盪在三棵樹之間,陽光透過葉隙一條條灑在泥土上,但是我還是看不到任何人。
繞著三棵樹走了一圈,在繞過每棵樹幹時我都停留一下,期待你會在某棵樹幹之後出現,但還是落空了,我走回三棵樹的中心累的癱坐下來。
“不是說不見不散嗎?為什麼不多等我一下?我只是去吃個面而已,連這樣你都不肯多等一下嗎?你一定來過了,只是等太久先走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我不斷說服自己來削減剛剛那則新聞在心頭的陰影。
繞著三棵樹我又走了一圈,走完一圈又一圈、越走腳步越快,我放聲大喊:“阿鴻!你在哪裡?我好想見你好想見你……”聲音從樹梢向四面八方散去尋找你,往天空、往曠野、往樹林,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見我的呼喚,可是往心裡去的聲音卻把眼淚呼喚出來,我不停呼喚眼淚也跟著不停流出。
我坐在地上什麼也不能做,只有手中仍緊緊握住你畫的那張地圖,“你就這麼走了嗎?沒有留下一句話就走了嗎?”攤開手心的地圖,我又看見那個三棵樹中的叉叉,那個叉叉在我眼中不斷放大像是在提醒我什麼事。
“對!那個叉叉一定是你在這裡留下什麼東西要給我。”我檢起身旁的樹枝往三棵樹的中心點開始挖掘。上面鬆軟的泥土挖完了開始露出堅實的土層,樹枝挖斷了,我用雙手繼續挖,可是土層太硬了,我的指尖已經滲出血來還是挖不下去。
我一定要挖出一些東西證明你已經來過,那個新聞只是一個:巧合,你絕對不會失約的,你說過不見不散,你不會失約的,我在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己。
但是我的指尖還是穿不透堅硬的土壤,越是這樣我就越著急,,越著急眼淚就流的越多,我低著頭跪在地上,眼淚直接滴在雙手挖掘的土裡,漸漸地,眼淚混合著手指上的血讓堅硬的泥土開始軟化,我露出微笑繼續挖下去。
挖開了那層和著眼淚和血水的土、底下出現一塊大石頭,我撥開覆在上面的泥土隱隱約約看見石頭上有一個叉叉……
我興奮的扳開那塊石頭,可是石頭底下除了像剛剛一樣堅實的泥土之外沒有任東西。
“不會的!不會時!一定有東西!一定有東西!”
我瘋狂的叫喊,雙手也不顧疼痛繼續挖,但是這層土比剛剛的還要硬,任憑我的眼淚不斷地滴在上面,指尖的血也不斷地流,還是無法繼續挖下去。
我雙手捶著地面不斷的問:“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不可能再挖下去了,堅硬的泥土告訴我這裡沒有人埋過東西,我只能跪坐在地上雙手垂地大聲地哭、盡情地哭。
“啊……”我持續地喊,如果不這樣喊出來,眼淚根本來不及宜洩那股即將滿出身體的悲慟,我失去了什麼呢?那是連我自己都不能想像的東西,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根本就不想失去你、不能失去那一口氣叫喊的聲音持續到只剩抽續的咳嗽,全身因為用力過久微微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