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陣法?”藍調沉聲詢問,隨著修沿著狹窄的山洞朝外走去,離開了懸浮在石室中魔晶石的淡淡光暈範圍,右眼再一次陷入了幽深而詭異的黑暗中,而左眼的視野也再次變為了單調的黑白兩色。只是這一次,藍調的步伐平穩了許多,他將少量魔力聚集到腳底,成功擺脫了山洞地面那種詭異而奇特的滑膩觸感。剛才進來時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呢,少年有些遺憾地想著。
“不是很清楚,事實上,本殿從未見過這樣的陣法,大概是鳳凰族自創的吧。”修低聲回答,燦金色的眼眸在此刻藍調的眼裡是晦澀的灰白色,藍調卻總覺得自己彷彿能夠看見有一抹金色的流星從眸中劃過,悄無聲息地墜落。
“這樣的理由不足以成為您推脫的藉口。”藍調垂首看著兩人緊緊相握的十指,即便此刻的他已經能夠在山洞中安然行走了,也依然不想甩開這隻手,那種冰涼卻並不寒冷的溫度總能令他感覺到溫暖與寧靜,他微微一笑,偏頭望著身邊的修,輕聲說:“沒見過或是不清楚,但並不代表您無法知道它的作用,您說是嗎?”
“既然小調兒對它如此的感興趣,本殿自然也不會忍心拂了你的意。”修淡淡的說,算是答應了藍調的要求,頓了頓,他接著說:“如果你能在稍後完整地將其畫出來以供研究的話。”
雖然藍調的記憶力極好,不過剛才只不過是匆匆一瞥,也並沒有刻意留心記憶,本著不做沒把握之事的原則,他並未魯莽地應承下來,而是仔細地回憶了幾遍那個畫在牆壁上的陣法。在確信每一根線條每一處微妙的細節都能夠在腦中原原本本地浮現出來時,藍調抿唇輕笑,偏頭低語,眉宇間盡是滿滿的自信與傲然,“有何不可?”
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卻偏偏讓他說出了一種自信與肯定的意味。藍調很少有這麼鋒芒畢露的時候,碧綠色的眸中滿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光輝,就像是夜幕下的一道光,卻偏偏凝聚了太陽耀目的光輝,直刺得人不可逼視,便只能垂目守望。修心念一動,微微傾身便吻上藍調左眼,薄薄的眼皮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雙唇溫暖溼潤的觸覺,甚至連覆蓋在眼皮下那顆小小的眼球也因此有些微的發燙。
藍調從來不曾清晰直觀地知曉修究竟有多強,他想也許這連修自己都不知曉,他就像是浩淼的蒼穹一般讓人仰望,任何的試探也無法激起他半點的波瀾。藍調想,也許他很快就能知道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陣法了。那群自詡為鳳凰的蠢鳥想要做什麼他不感興趣,只希望能趕緊解決掉魔力的問題,然後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與修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然而這並不能成為阻礙他去一點點天平那道溝壑的原因;終有一日,他將傲然站立在修的身邊,與那人一同,俯瞰蒼生,直至滄海桑田,宇宙洪荒……
鳳凰谷的夜晚沒有絲毫的光亮,那是一種純粹到了極致的黑暗,透不出半點的光暈,就連燃燒著的篝火也被彷彿壓抑了呼吸,只能薄薄的暈開一小片地方。
寬闊得離譜的山洞口,跳躍的火光在凹凸不平的牆壁上打下幾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山洞的更深處是無盡的黑暗與陰森,微弱的火光無法蔓延到那裡去,潮溼而帶著淡淡腐臭氣息的風從洞中吹出來,彷彿隱藏著某些危險的秘密,然而那種陰森可怖的氛圍卻滅絕了人想要進一步探尋的慾望。
壬青面無表情地靠著牆坐著,習慣性地把玩著手中那根華麗的羽毛,然而羽毛的頂端的那團靜止的焰火卻已然熄滅了,變得與普通的羽毛無異,只是格外豔麗幾分。
他偏頭望向洞外,然而卻只是一片無盡的黑暗,洞中躍動的篝火無法照亮外面的景色,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將山洞與外面隔離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彷彿被扭曲了的空間一般。
那就是鳳凰谷的夜晚,完全無法被驅散的深重得近乎於絕望的黑暗。
“喂,壬青哥哥,你說為什麼它不說話呢?該不會是啞巴吧?”女子略帶囂張的聲音在山洞中響起,壬青回過頭,正好看到一身鵝黃衣裙的少女正伸出食指輕輕地戳著一隻黑色小鳥的腦袋,而那隻鳥只是用兩隻黑色的圓眼睛淡淡地掃了一眼少女,然後,懶洋洋地將腦袋埋到半張開的翅膀下,竟是全然不予以理會。
“你這是什麼意思?!”少女惱怒地衝著小鳥叫喊,“瞧不起我嗎?我可是高貴的鳳凰啊,是神鳥啊……可惡,快把頭伸出來!”
說著,少女伸手想要強行把小鳥的腦袋拉出來,一隻手從旁邊伸出,擋住了少女的過分暴力的行為,壬青將小鳥捧到懷中,冷冰冰地開口,“紅姬,他還是孩子。”
“我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