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那會是什麼?
藍調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感覺溼溼的,散發出一種鐵鏽氣味,五指上還沾染著些微的淡紅,這是……血液。藍調身子一僵,該不會是受傷的猛獸吧?他輕輕閉上眼,隱約有一絲極為微弱的能量從泥土中傳進身體,混入泥土的淺藍色澤愈加黯淡了,這是……魔晶石?對了,是那顆紐扣!
藍調一驚,忙低頭尋找,果然,地上不遠處散落著一些黑色的羽毛,大概是那隻烏鴉的吧。既然它能飛過來,那麼應該距莊園不太遠,只是,怎麼會突然從晚上變成正午了?莫非是因為這次的傳送耗費了近一整天的時間?哎,算了,這些還不屬於他操心的範圍,還是休息會兒就回去算了。
“你回不去的。”
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藍調猛然起身四顧,沒有人,周圍全是密集而高聳的灌木,根本沒有人可以藏身的地方。
“為什麼?”手中的戒指一緊,藍調抬起頭答話,碧綠的眼睛望向天空。
半空中,一個男人的身影慢慢出現,他仿若一片落葉,輕飄飄地站立在灌木之上。他長著一張稜角分明的英俊的臉,眼窩略略下陷,血紅色的雙眼如同獵鷹般尖銳;他有著一頭暗紅色的短髮,如同乾涸的血液,帶著某種罪惡與不潔;他說:“沒有人可以走出這裡的。”
“你是誰?”藍調彷彿沒有理會男人的話,半點沮喪的情緒也沒有。
“我嗎?我是這世上最傑出的吟遊詩人,你可以叫我……紅。”男人緩緩走過了,他踏在灌木頂上,就像是一陣風吹過,只引起幾片灌木葉子輕輕地搖動。
“真的是最傑出的嗎?”藍調不屑地扁扁嘴。
“也許吧。你是誰?為什麼來這裡?”紅看著藍調說。
“我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我叫藍調。”藍調回答,的確只能回答一個,因為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他想來的,還談什麼原因。
紅以為藍調是不想說太多了,氣氛有些僵,半晌,紅捧著什麼東西來到藍調面前,他說:“這隻鳥是你的嗎?”
藍調看過去,是那隻黑色的烏鴉,雙翅的羽毛都快掉光了,上面殘留著乾涸的血液,嘴角還留有藍色的魔晶石粉末。原來它把那東西吃了啊。它看上去很虛弱,連眼睛也睜不開,一動不動地趴在紅手上。想了想,藍調輕聲說:“我想是的,謝謝你。”
藍調伸出手毫不客氣地伸出手將那隻鳥抓過來,安放在肩上。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離開嗎?”紅有趣地看著藍調的舉動。
“你喜歡的話可以留下來。”藍調看了看一派悠然的紅,冷然一笑,“也許這裡會很適合你。”
雖然不太喜歡,不過也沒什麼別的辦法了,藍調鬱悶地扯了扯頭髮,掏出那張小型魔法陣。
“原來你是魔族人!”紅略帶驚訝地看著那張魔法陣,繼而別有意味地一笑,“那你就更走不出去了。”
藍調沒有理會他,開始吟唱咒文。然而,當咒文快要結束的一瞬間,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向他襲來,那像是直接打擊到靈魂上,讓他無處可避,只能承受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胸口快要炸開了般,鮮血緩緩從口中溢位。
“現在信了吧?這裡由教廷的人設過限制,魔力是無法使用的。當然,這個用魔族人血液所畫的陣法也不可能使用。”
人,怎麼可能如此輕呢?藍調看了看依舊踏在灌木上的紅,緩緩地說:“那你現在算什麼?”
“我嗎?”紅說:“力量是有限制的,當魔力強到一定的程度時,突破它的限制也並非不可能。”紅又看向藍調,接著說:“不過你的氣息像是剛出生的雛鳥,一定做不到的吧。”
“是的,我不會使用魔力。”藍調很誠實地回答,但這不代表他不具有強大的魔力。不過在他有自保能力之前,除了修與索菲,誰都不會知道。
“你真是個美麗的孩子。”紅伸出雙手不斷地在空中划著某種圖形,口中念著莫名的咒文,然後,只見灌木從頂上有一層光亮閃過,很快便消弭於無形。他伸出手遞到藍調面前,他說:“也許我可以送你出去。”
“那麼,謝謝。”藍調伸出手與男人相握,紅一個使力便將藍調拉了上來。只覺得有瞬間的失重,當回過神來時,藍調發現自己已經穩穩地站立在灌木頂上。不對,這不是踏在植物上的觸覺。藍調怔了怔,用腳狠狠踩了幾下,果然,那種感覺,就像踏在平地上一般。
“這是……結界。”
“是的。”紅指著一個方向說:“這裡不大,只有那邊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