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的走至床邊,用溫水浸過的毛巾輕輕的幫他拭了拭額頭的汗。
那汗竟是冷的,黑墨殘整個身體的溫度都低的駭人。
漸漸的,他開始不平穩起來,像是被痛苦的夢魘所糾纏。
“我……答應您……不會……不會離開的……答應……您……”
乾啞的嗓音喊出了這樣破碎不堪的句子。
我猛的楞在了一邊……
他夢見誰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用敬語?
一連串的疑問像洶湧的波濤向我撲來。
“殘,醒醒,你在說什麼?什麼不會離開?離開誰?離開哪裡?黑墨殘,醒醒!”
我輕輕的拍打著黑墨殘的臉,可是除了感受到他更多的冷汗以外,他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
忽然,他整個身體的溫度開始升高,彷彿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幻雪!!幻雪!”
我衝到了柴房的門口大喊。
聽到我吼聲的幻雪和白霄等人全都從屋子裡急急的趕了出來。
“殘怎麼了嗎?”
幻雪輕柔的聲音也透著焦急。
“他的身體忽冷忽熱非常奇怪,而且無論低溫高溫都超越了人體正常應該承受的範圍。”
我一邊說一邊開始惱怒不堪……我到底能做些什麼!我說過要救他,可是我怎麼救他?我只能像此時一樣傻站在這裡嗎?
“答應您……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黑墨殘又開始斷斷續續的說著。
隨著黑墨殘的夢話,突然傳來了一個碎裂的聲響。
眾人抬頭望去,竟是白霄碰倒了一隻已經落滿了塵土的花瓶。
“你知道什麼對不對?”
霄的眼睛騙的到所有人,但是至少一定程度上騙不了我。因為他的眸色已經呈現出一片淺灰。
“我不知道。”
他這樣回答我。
聽見他這樣的回答,我衝動的走到他身前,把他整個人逼到角落,看著他的眼睛,緩慢的說:“你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何以讓你突然之間情緒激動的連眼睛都變了顏色!”
“說過了,我不知道。”
白霄直視著我,沒有絲毫的閃躲。
“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
這個欺騙過我大小事情加起來無數的人。
“隨你。”
他完全淡薄的說。
瞬間,我和白霄的氣氛劍拔弩張。
“莫子畏!你冷靜點,我們也都很擔心!我想白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有可能想到了什麼而已。”
盈天一把拉開了我。
“霄……你是不是猜到什麼了……實在不行……你就……‘去看看’吧……”
紫獠猶豫著說。
“看什麼?到哪裡看?”
我抓住了紫獠話中的疑點緊追不捨的問。
“你不知道白龍有可以看見人意識中的畫面的力量嗎?”
紅越燃斜了白霄一眼說。
我望著白霄。
我怎麼可能知道……
他沒給過讓我知道的機會。
“殘……只對王說敬語……”
幻雪的聲音幽然的響起。
“我並不贊成隨便的探詢別人腦中的秘密……但是這次的情況很特殊……殘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他似乎已經找不到此時的意識了,彷彿是陷入了一段我們不知道的夢魘裡。如果他不能爭脫出來的話……可能……”
幻雪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可能會怎樣我們已經都心知肚明瞭。
“把我帶進去。”
這是我對白霄說的。
“不行。”
“為什麼!”
“我的神力沒有全部恢復,不能很好的控制兩個人,一但有一絲的迷惘,你將永遠都無法回來。”
“那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一絲迷惘的。”
“太危險了。不能答應你。”
“好……那我就立刻自盡在這裡,你自己去拯救出雲吧!”
我最後只好使用了這種不威風又下九流的手段。
對於白霄我沒有辦法,只能這樣威脅。
我只是個人類,沒有神奇的力量,也沒有神聖的情操,我只有為求目的而不擇的手段。儘管不入流……但那就是我的生存方式。
“你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