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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圈,明顯是織毛衣剩下的線球。不過畢竟是一室一廳,家裡的佈置相當溫馨舒適,比自家那個狹小的職工宿舍要體面太多了。

看著跟自己老媽臭貧的孫朗,還有窗明几淨的新屋,陳遠鳴心中浮上了一絲悵然,他家已經有多久沒這樣的親密感了?自從奶奶重病後?還是自從家裡外債累累開始?現在還不是真正貧富兩極分化的年代,但是貧窮能剝奪太多東西,而且讓人永遠無法找回……

洗過手跟兩人坐在桌前,劉芸端上了滿騰騰一碗手擀麵,澆頭是肉絲白菜,還有些豆腐乾。“你叔今天加班,你姐三班倒輪到白班,家裡就俺倆,正愁擀麵太多呢。”

看著碗裡幾乎冒尖的菜堆和孫朗那碗明顯菜湯較多的面,陳遠鳴只覺得心裡熱呼呼的,猶豫了片刻,卻只擠出句“謝謝阿姨”。

“客氣啥啊。”孫朗已經開吃了,滿嘴稀里呼嚕,還把爪子伸向辣椒罐,挖了一大勺扔進面裡。

“餓死鬼投胎嗎?!”呵斥了兒子一句,劉芸把醋瓶和辣椒罐往前推了推,“豆豆趕緊吃,天冷麵涼的快,缺啥自己放啊~”

“嗯。”已經好多天沒見葷腥了,陳遠鳴也不再客氣,大口吃起面來。手擀麵相當的勁道,嚼在嘴裡沒法形容有多美味。

劉芸也不緊不慢的開始吃,偶爾再問陳遠鳴幾個問題,當初在職工宿舍,她和王娟關係就非常不錯,只是一直在廠裡當會計,離開宿舍後聯絡也就淡了,如今重見故人的兒子,說不開心真是假的。

一頓飯吃得飛快,那邊孫朗已經開始打飽嗝了,陳遠鳴也端起碗喝著最後的麵湯。劉芸突然發出一聲輕咦,“豆豆你的手生凍瘡了?”

陳遠鳴一怔,放下了碗,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嗯,有兩年了,一到冬天就犯。”

“天太冷了,讓你媽買點生薑擦擦,會好點的。還有出門要帶手套,你們男生總是不知道注意,大冷天光著手多難受啊!”

聽著劉芸認真的叮囑,陳遠鳴的手指頓住了,他突然想到了點東西,而面前這位,也許會是最好的實踐者。放下碗筷,他認真的看向面前的女性。

“阿姨,你想過自己賣點東西嗎?針織品之類……”

4第四章

正準備收拾東西的劉芸明顯一愣,續而露出了一絲苦笑,“賣毛衣啊?人家百貨樓是有店面的,還要好多錢僱人、買毛線,做的都是大買賣,咱怎麼能學人家……”

“不,阿姨,你誤會了。”陳遠鳴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毛衣那種大件,比如圍巾啊、手套啊之類的小件呢?這種東西織的很快,也不費事,如果能拿出去賣……”

“嗨~~”劉芸笑了出來,“豆豆你是真掉錢眼裡啦!這年頭哪有人會去買手套,自己隨便一鉤不就出來了,不會織毛衣還不會鉤手套嗎?啊……”她看了看陳遠鳴長著凍瘡的手,猶疑了一下,笑著改口,“你媽那是太忙了,回頭等阿姨閒了就給你鉤雙……”

陳遠鳴這次卻沒有答應,而是更堅定的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那種尋常的毛線手套,那種連指手套雖然外面能帶,但是在家裡、教室裡照樣得脫掉。像我們班,一屋子5、6o號人,只有教室後面有個煤爐,冬天根本就暖和的,拿筆寫字手都會凍僵,如果能打出一種毛線手套,分出五個手指,半截指尖留空,能夠穿著手套提筆寫字呢?這玩意沒人做過,讓平常人也不一定能織出來,肯定還是有銷量的!”

這次劉芸停下了動作,細長的眉毛微微顰在一起,像是在思考這事的可能性,過了半天,她終於遲疑的問了句,“那線呢?我這裡都是織春衫的,而且這顏色……”

“毛線不成問題。”陳遠鳴斬釘截鐵的說道,“鉤個手套也花不了多少線,我看家裡剩的那些顏色比較鮮亮的短線正好可以拿來配色,再添個主色就好,而且手套也不用太厚,靈活便利不扎手才是關鍵,畢竟大家都是寫字時禦寒的,阿姨你接的毛衣說不定還能剩下點線,直接用上就行。”

織毛衣的幫工確實預設有些損耗的,劉芸往年都是用這些線來給家人添點小件或者混線的大件,如果把這些線都省下來……就算不省這些,再買點價效比高的線球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投資,如果賠了呢?

“能……能賣出去嗎?”最終,她還是咬牙問出了一句,這年頭人都窮,剛剛把從土裡刨食的習慣改成從工廠裡刨,只敢對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使勁。也正是因為這種怯懦,才讓8、9o年代那些腦子活,敢闖敢拼的下海者成了先富的一代。

“能!”太明白對方的顧慮所在,陳遠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