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身姿窈窕的女子懷抱古琴,步入了這間安在船艙中的‘茶樓’。
原本各自交談的竊竊私語聲消散,數十雙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這位抱琴的女子身上。
她烏黑的髮絲被挽成一個小髻,金釵斜插,如墨的長髮宛如溫柔的綾羅,輕輕披垂而下。
一襲鮮紅的長衣,款步走到‘茶樓’正中的臺上,輕輕放下古琴,隨後向茶廳四周微微點頭示意。
這位琴女的來歷,眾人並不知曉,只是知道她是船主從某處尋來的。
反正不過是一群供他們享樂之輩,身份背景,大家並不怎麼關心。
只需瞧瞧這女子窈窕的身姿,是否足夠養眼。
更何況,女子的琴聲確實非凡,即便是在繁華城鎮中的頭牌藝伎,也鮮少有人能彈奏出如此曼妙的旋律。
,!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子登臺以來,便一直蒙著面紗,讓人無法看清她的真容。
船主解釋說,這是因為女子從小經過一場變故被毀了容貌,雖僥倖逃過一劫,卻也變得醜陋不堪,所以才戴著面紗,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既然是為了遮掩瑕疵,眾人也便不再強求,寧願保留這份對她身段與琴聲的遐想,多幾分美好的想象也是好的。
女孩安然落座,雙手輕輕搭在木琴之上,她那如蔥白般細膩的指尖在琴絃間靈活跳躍舞動。
隨即,一陣溫暖而悠揚的琴聲悠然響起,與船邊輕輕拍打的水聲交織在一起,和著遠處青山的輪廓,再添上一抹淡淡的茶香,雖然沒有酒的濃烈,卻同樣令人沉醉不已。
在場的雅士中,有些人確實能聽懂這琴聲中蘊含的深意,他們手捧茶杯,微閉雙眼,隨著琴聲的節奏輕輕搖晃著腦袋,完全沉浸在這份美妙之中。
而另一些人,雖然聽不懂琴聲的奧妙,卻也不甘落後,同樣手捧茶杯,微閉雙眼,搖頭晃腦,彷彿也在深深品味,實則只是在模仿那些真正陶醉的人。
如此一來,誰又能辨別這些人中誰是真正聽懂,誰又只是在附庸風雅呢?
……
“哥,我們到蓬萊了!”
“嗯……我知道。”
“我們……”
“噓,小心隔牆有耳。”
回到自己房間中收拾行李的白鴿突然聽見隔壁傳來這麼一聲。
聽聲音應該很年輕,但不像是被收來的‘伢子’。
窮苦人家的‘伢子’才不知道自己要被運到哪裡去。
這艘船上提供休息的地方几乎都是這樣的小艙房。
寬不過一米,長高都是兩米差些,雖然看起來有些像被拉長的棺材,很不吉利,但這種佈局無疑是最大化載人量的巧妙手段。
或許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一個不用風吹日曬能夠睡覺的地方。
所以,隔音也是極其的差。
往年也不是沒有自作聰明之輩,聽說‘蓬萊’的空氣多麼多麼香甜,多麼自由,多麼沒有壓迫。
想方設法也要偷渡一遭。
這對兄妹或許也是這趨之若鶩的群體之一。
算了。
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自己都是自身難保。
大約半分鐘之後。
收拾完行李準備起身的白鴿臉上表情突然一僵。
毫無預兆的消失了……
隔壁那對兄妹的氣息憑空消失就好似不曾出現過……
難道還有高手?
壓下心頭的疑惑,白鴿走出了船艙,默不作聲的來到蘇祈的身後。
此時孫不群正一臉諂媚的笑容向蘇祈討要解藥:“大人,蓬萊已經到了,這一路上也沒有風浪變故,您看……”
蘇祈本想卸磨殺驢,直接將這個倒賣兒童的玩意直接鎮殺在這裡。
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沒有孫不群,還有李不群,周不群。
蓬萊有這個需求,總會有人站出來的。
加上另一艘也是已經落下了船錨,已經開始陸續有人上岸。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引起太大的注意為好。
蘇祈拍了拍孫不群的肩膀,還將一道靈氣打入對方的體內。
雖然解決不了問題,但求一個念頭通達!
然後將一整瓶解藥都丟給了對方:“我身上就這麼多了,剩下的自己想辦法。”
孫不群手忙腳亂的接過瓶子,生怕落在地上。
隨後,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