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黑,風高,殺人夜!
鮮血從地磚縫裡滲出來,流過弟子們的房屋,澆灌著滿院的嬌花。
在這片無聲的煉獄裡,唯有一人畫風似乎有些不同。
哪怕背風,蘇祈也聞到空氣中那種淡淡的……血腥味。
不是他鼻子好,而是味實在太重……
這至少也得上千的性命堆積而成。
蘇祈眯起眼睛:“總不能是衝我來的吧?我潛入應該沒有什麼暴露的可能。”
他心中思緒翻轉了幾次,最終搖了搖頭。
“那就是江湖恩怨?恩怨啊……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我還是找我的九千九吧。”
……
漣如墨感覺自己心跳頻率抵達有生以來最快的一次。
他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相伴十年的宗門離他遠去。
只是漣如墨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按照常理,身為宗門大師兄,他應該與宗門共存亡。
可白映雪也陷入這場危機中,那宗門就不值得他回頭。
不是對宗門沒有感情,恰恰相反,他眼中閃著溼潤。
只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就以漣如墨當下表現出的殘忍決斷與氣概。
若是讓他活下去,被心中的仇恨澆灌,或許將來,他的敵人不得不說一聲:此子恐怖如斯。
只可惜,前提是活下去。
不惜毀滅一個一流宗門拉開的大幕,又豈允許出現漏網之魚?
即便漣如墨專挑草叢茂盛,樹林緊密的地方鑽。
加上今夜月黑風高。
他只能想老天爺祈禱了……
只要能逃過這一劫……他願意做牛做馬。
“小墨……”
“別說話,已經到山腳了,就差一點!”
白映雪的實力並不比漣如墨差。
可真到需要亡命奔逃的時候,不管是體能還是那種覺悟,都遠遠比不上漣如墨。
髮簪不知掉在何處,披頭散髮。
一身衣服也是被草木刮扯的七七八八,手臂小腿處都裸露出一些白嫩的肌膚。
“前面……有人。”
簡單的四個字。
漣如墨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越是害怕什麼事情,越是容易發生什麼事……
“等你們很久了。”
咕嚕嚕……
一個圓形的東西,一路顛簸。
黑夜下,看的有些不是很清晰。
直到滾到白映雪腳下。
將她嚇得不:“二長老?!”
漣如墨一腳踢開這顆頭顱。
放任這顆頭顱在這裡,只會影響姐姐的情緒,間接影響接下來逃跑的速度。
沒錯……
他準備‘斷後’了。
他只是一流武者。
十七歲的一流武者絕對稱得上驚才絕豔。
只可惜與先天大宗師,那種差距……
螳臂當車!
白映雪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為什麼要下這樣的毒手?!”
然而對方根本懶得解釋。
漣如墨咬了咬唇:“姐,我拖住他,你逃。”
白映雪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要走一起走’的話語,只是非常僵硬的點了點頭。
“喲,還給我上演姐弟情深?”
漣如墨已經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對方卻依舊懶散:“不對啊,我怎麼感覺你對你姐帶著不一樣的情感?你該不會是:()妹妹裝備白絲卡牌,我成了制卡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