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正悠然自得地品茗。
猛然間,一股難以名狀的寒意驟然爆發,即便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林天,也不禁為之震驚,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駭然。
他什麼場面沒見過?
這樣的場面……還真沒見過。
天空中,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大地在瞬間凝結成一片冰面,屋簷下倒掛著鋒利的冰錐。
整座青杭城,幾乎在眨眼之間就被冰封,這樣的威勢,稱之為神仙手段,亦不為過!
那些只會拳腳功夫的武者,即便身臨其境,或許也只是覺得匪夷所思,無法完全理解蘇祈所展現的恐怖實力。
然而,像林天這樣已經半隻腳跳出“武者”行列的高手,卻越是能夠深刻體會到其中的恐怖。
林天在欽天監中身居要位,加上雲海州位置微妙,難免會與修行者打交道。
他曾親眼目睹過忘塵道觀那些道士舉手投足之間就風雲變色的手段。
然而,當如此震撼的一幕再次出現在眼前時,他仍有些難以置信。
人類七尺的身軀,當真能承載如此偉力?
也難怪忘塵道觀會把那位老道士派出來了。
恐怕換做其他人前來,只能是自取其辱,根本無法試探出那冰封青杭者的深淺。
只是不知道,這冰封青杭的神秘人,是不是他上次在客棧中觀察的那兩位其中一人。
林天目光轉向隨行的女子,沉聲問道:“陛下交代的那件事,你辦得如何了?”
女子微微一怔,隨即回答道:“倒是沒有再收到什麼訊息,不過以現在的情況而言,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那就好。”林天緩緩點頭,心中卻暗自思量。
原本這趟出差是個清閒的休假活兒,卻沒想到來到青杭之後,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讓他不得安寧。
老道士……
冰封青杭的神秘人……
朝廷上又下派了件麻煩事來。
林天對著手哈了口熱氣。
隨後,他將雙手揣進袖口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對女子說道:“我們走吧,等會兒寒煙樓的人來了,要是被撞見,我們兩可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怎麼都說不清了。”
女子晃悠了一下腿,輕巧地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打趣道:“喲,你還知道冷啊?一個男的胸口衣物敞得那麼大,就算是花魁也比不了你。”
林天聞言,不以為意地笑道:“你懂什麼,這叫風度,現在的年輕小姑娘就喜歡我這樣的。”
說著,他一邊晃悠著身體,一邊又輕輕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調。
……
另一邊,寒煙樓本應在清晨時大門緊閉,直到下午才開始佈置場所。
然而,因為一群“不速之客”的到來,卻迫使它不得不‘被迫營業’。
這群人,正是那些參與瓜分地盤的“江湖門派”中的兩三處弱小門派。
他們此行的目的,一來是擂臺比試已經結束,特地來給東道主打個招呼,混個臉熟。
二來,則是因為他們那天離去後,從路人的議論還有一路所見中得知,蘇祈那一手冰封的範圍並非僅僅是擂臺,而是整個青杭城。
這樣的偉力,誰看了會不心動?
不少人心中都萌生了念頭,甚至有幾個已經七老八十的老傢伙,這幾天也時常幻想著如果能拜在蘇祈門下,學得一招半式該有多好。
屆時,他們還需要像現在這樣,為了爭奪一塊地盤而看別人臉色嗎?
可以說,只要蘇祈開口,這一群年齡能當他爺爺的傢伙,就敢立刻倒頭就拜。
然而,對於這群擾了他清夢的人,蘇祈的回應只有一個:“滾滾滾!”
先不說這些人一個個都沒有靈根,就算他們有,蘇祈也不想收。
你們想學?
他還想學呢!
這是借用的力量,借用懂不懂啊?
他自己也不會啊。
讓小白鴿傳達了一下答覆後,蘇祈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然而,就在這時,寒煙樓也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麻煩。
一位道士模樣的傢伙與這群準備離去的江湖中人撞了個正著,頗有禮貌的開口詢問道。
“請問一下各位,這裡總該不會還是寒煙樓的分部了吧?”
聞言,其中一名弟子見到來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