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說的話,大抵就是自己報了秋傅春的名字。
假設,他們到了青杭,隨便一打聽。
發現秋傅春與自己不是同一個人,好奇心上去了,稍微試探一下。
也說不通啊……
老秋那邊應該會認為自己這個時間點還在蓬萊。
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找到了鳳凰鳥。
怪事……
算了,這樣憑空猜測也沒有多少意義。
回去詐一下秋傅春看看,是不是他搞的鬼。
……
“初雪”的心臟突然猛跳了兩下。
耳邊傳來幻聽一般連綿不絕的嗡鳴聲,視線也不是漆黑一片,而是如同電視螢幕一般微微發花。
意識逐漸開始緩緩甦醒,夜幕已悄然臨近尾聲。
她只感覺自己胸口持續傳來的劇痛猶如一柄利刃在上面來回切割。
而這樣的傷勢,連移動一根手指都感到無比艱難。
雙眼尚未睜開,但腦海中已先一步浮現出昨夜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那兩人,拿到醜鳥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殺自己滅口。
即便她已經趁著對方接鳥的功夫,很快就逃出一段距離,可在真正的高手眼中,百餘米算不得什麼。
被很快就追上。
其中一人先天大宗師的罡氣爆發,令人歎為觀止。
她倉促下應敵,用那才入門的修行功法,有些蹩腳的將對方震開。
還不等‘初雪’感慨修行功法的霸道之處。
另外一人,根本就沒有大宗師這般頂尖高手的覺悟。
一劍揮出,凌厲至極。
連反應的時間都做不到。
劍勢迅如飛雷,劍氣雄渾浩蕩,
更何況,她本就已經舊力盡,而新力未生。
沒有任何防禦的手段。
只能硬生生承受了這一劍,墜落身後的河中。
只差一點啊……若是能讓她潛入河中,逃跑的可能性無限擴大……
唯一幸運的是,對方沒有抱著不死不休的必殺之心,認為這一劍足夠要了她的性命。
並且隔空又補了一掌之後,沒有下河追查她究竟死了沒死。
身為先天大宗師,對自己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
這樣的傷勢,十死無生。
可倘若……
倘若她的熊不是熊呢?
因為身前墊了一層東西。
導致出劍的那位大宗師誤判了她的體型……
這一劍,看似是從她的心口處透胸而過,但其實只有一半的鋒芒是有效的。
甚至都沒有傷到要害,可能還沒有上面附著的罡氣造成的破壞更加嚴重。
倘若這一劍不夠,那一掌也足以斃命正常的一流高手。
可她體內除了罡氣,還有一些微薄的靈力護住了心臟?
即便是如此兩件極小機率的事情加持下,她最終也逃不了餵魚的命運……
可……終究是有走在路上能被‘鳳凰’砸中的運氣。
她在河的下游,還碰到了可能是青杭唯一一個願意管這件‘麻煩事’還能解決的秋傅春。
她還活著。
側胸的痛楚讓她緊蹙著眉頭。
一縷清晨的涼風便悄然侵入,讓習武多年的“初雪”意外地體會到了久違的寒意,寒毛直豎。
天色處於黎明前的朦朧之中,晨風帶著一股刺骨的寒冷。
這個點最是寒冷。
更何況,寒煙樓矗立在河邊。
每當清晨都會被霧氣籠罩,寒冷水汽隨風,如同在煙霧中。
帶來一種深入骨髓的溼冷。
其名也是由此而來。
“初雪”勉強地睜開沉重的眼簾,首先進入視線的是一片乾爽的屋頂。
她有些吃力地微微側過頭,視線穿過敞開的窗戶,遠處的天邊開始泛起一抹淡淡的白光。
看來,是有人救了自己……
她的目光再稍微隨意移動一下。
就看到一個高瘦的身影正蜷縮在地板,肩膀聳起,膝蓋緊貼著胸膛。
‘初雪’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因為寒冷而蜷縮成這樣的。
這麼冷的溫度,還睡在地板,更是沒有蓋的東西,鐵打的身子多半也扛不住。
“初雪”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更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