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蘇祈仔細探查蘇沐雪朝他甩來的卡牌。 一道中氣十足的呵斥鎮響在所有人的耳邊:“城外何故喧鬧?” 嗓音洪亮雄壯,鏗鏘震耳,大有壓倒群威之勢。 蘇祈四周的‘罪民’更是發生不小的騷動,竟然分作兩個陣營。 一方帶著幾分激動撐起身子就作勢要朝屋外走去,一方臉上露出惶恐戰兢的表情縮在角落。 定睛細看,朝屋外走去的那方成員無不是年輕力壯的男子,而縮在不能稱之為牆角的牆角。 更多的一方是一群老弱幼小,偶爾摻雜三兩道年輕的身影,不過他們都緊靠著老人或者孩童,似在人群中有親人的牽掛。 蘇祈猜測來人是位類似於‘武將’定位的男子。 古時可沒有那麼多科技加持,兩軍對壘時即便行令禁止,想要做到沒有絲毫雜音無異於天方夜譚。 喧囂的戰場之上,‘嗓門’的大小,也算是一個考衡武將實力的標準之一。 能吼出這種聲響,想來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只是……一位武將,為何會讓這群人露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姿態? …… 另一方面。 李猛正值當守,在百無聊賴的在城牆上巡視。 說來,他當年也是位不可多得的猛將,直到他膝蓋中了一箭。 這才退居,混個郡城鎮守的一官半職,也算給自己後半生與家庭一個交代。 今日,他本想輕鬆走完樣子流程,隨後去客棧中稍上兩斤豬肉,一壺黃酒,再去勾欄聽曲,一個下午好不逍遙快活。 為何是豬肉與黃酒? 開玩笑,敢去客棧喊:小二來兩斤牛肉。 信不信一頓飯沒下來,就有兩把亮晃晃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送你再免費加一頓吃牢房? 那可是牛啊!比人還要貴重的生產力,任勞任怨還不需要工錢。 你什麼身份?你也配吃? 哪怕你死了,牛都不可以死。 殺牛就是造反!就算是正常死亡或者意外死亡,也輪不到客棧。 至於酒麼,所謂的上好女兒紅,也不是在客棧中能夠享用的。 這酒需是女兒誕生時釀造,直到出嫁的那天掘酒請客,成年老酒香氣撲鼻,色濃味醇,故此稱為‘女兒紅’。 若是在出嫁前夭折或早逝,則會在喪事上開壇,一朵鮮豔的花朵提前凋謝,故稱‘花凋’,後也因名字不夠吉利,取義酒瓶上精美雕刻的花紋,改名‘花雕’。 說白了,正宗的‘女兒紅’與‘花雕’只會出現在紅白兩事上。 其實二者是同一種酒,也都是黃酒,這類黃酒客棧中有賣,但是絕對不會喊出‘女兒紅’或者‘花雕’,你若實在不會喊又想喝這種酒,那就喊‘狀元紅’,小二便會懂得。 因為,古時重男輕女嘛~ 李猛在發現異常後暫且放下滿腦子的豬肉與黃酒,步履匆匆,領著幾位手下與城牆守軍,踏出城而來。 他有理由認為是城外那些不知死活的賤民再次發生暴亂,地上累累白骨的前車之鑑,還沒讓他們學會教訓?! 可待他踏出城門,發現事實與他預料中的有些許偏差? 或許是有其它意外? 他看著這片風雨殘留的遍地,與密密麻麻聚集在一團的賤民,大感局面出乎意料。 遠超意料之外也使得他緊張起來,他大手一揮:“起弩!” 上百守城軍在城牆上搭設弓弩,嚴陣以待,面色複雜。 他鼓起雙頰,深吸一口氣吞入腹中,巨大的氣壓順著他喉嚨裡噴了出來! “城外何故喧鬧?” “此地究竟發生何事?!” “王老頭,你不好好當你的教書先生,非要與賤民為伍,如今又要折騰什麼風浪?真當我太過仁慈?滾出來說話!” 為首老者聽到喝問,他臉上面露苦澀難耐。 佝僂著身子,再次朝蘇祈與蘇沐雪鞠躬道謝:“今天當守的竟是李猛,太不湊巧,他為人暴戾乖張,可能……” 他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老弱,嘆息一聲:“讓老朽去交涉吧。” 他支起木棍,彎腰走起路來,身影帶著幾分落寞,似精疲力盡站不直的人。 他來到屋外,面色複雜的看著李猛,儘量將一切經過,長話短說的講予李猛。 李猛禁不住更覺荒唐。 他帶著疑惑反問一句:“你是說,那些仙來仙去的仙家,救了你們?” 看著老者點頭應下。 他面色一沉,暴喝一聲:“放肆?王老頭,你當我是三歲稚童?你們是想回城內想瘋了?生出癔症來了?” 王老頭雖教了三十多年書,可此刻滿腹經文也不知如何說服李猛:“李將軍,你若不信的話,可以讓醫師隨意檢查……” “夠了!城內的醫師哪有空來見你們這些賤民?” “之前我就告訴你們了,染疫病之人都被視為流民,讓你們自生自滅已經是最大的仁慈,莫要為一己之慾,傳播整個郡城!” “敢於違抗者,全都以兵刃無情鎮殺,以儆效尤!”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