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消失無蹤了。
“簡大夫,我的臉會不會傳給孩子?”她怯怯地問出口。
若答案是肯定的,她會毫不猶豫地打掉他。因為愛他,她寧可一輩子活在扼殺自己骨肉的內疚下,也不要孩子有跟她一樣的命運。
那樣太苦、太委屈,也太殘忍了。
畢竟他沒有錯,何苦讓他來人世間受苦。
“不會。你的臉是受毒藥所致,既已解了毒,自然不會影響孩子。不過,因為你的體質較一般人陰寒許多,要保住孩子必須多加註意,不可太過勞累,也不要吃太過燥熱的補品,母體會受不了的。”
還好不會……還好不會……
欣慰的淚無聲落下,她可以留下這個孩子,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爹孃死了,腹中的孩子是她惟—的親人。
原以為將孤單地過完一生,然而因腹中的小生命,她才知自己對溫情的渴盼,止不住珠淚成串。
沅彧的淚水讓簡行磊慌然無措,“藍姑娘……”
驚覺自己流露脆弱,她連忙伸手抹去淚水。
簡行磊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藍姑娘,我瞭解你的處境,若你不嫌棄我是個鰥夫,我願意照顧你們母子倆,給孩子一個名分,我會把孩子當成親生的一樣疼。”
他的妻子早在數年前過世,他非常喜歡孩子,遺憾的是他元配沒留下任何子嗣。
沅彧的情況他早有所耳聞,解除了婚約卻懷了孩子,若沒有個正式的名分,對她、對孩子將是無止境的傷害,世俗的眼光容不得女人未婚生子。
可預想他們母子未來的路會走得多艱辛,眾人鄙夷的目光,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簡大夫……”沅彧震驚不已。
竟然有人肯要她?
“你不用急著回答,仔細考慮後再答覆我。”他一臉真摯地微笑著,“我先開帖安胎養氣的方子,等會拿給阿茂抓。”
沅彧愣愣地看著簡行磊提筆寫下藥方,心中的震撼無法平撫。
他是這樣好的人,不在乎她這人見人厭的容貌,也不介意她懷著別人的孩子說要娶她……不,她不能拖他蹚這渾水。
簡行磊吹乾墨汁才將藥方遞給她,“兩碗水煎成一碗,早晚服用。”
“簡大夫,你人太好了,可我這張招惹閒言閒語的臉,必會為你惹來無謂的麻煩,我不能拖你下水。”
“我不怕。”
外人看見的只是她醜陋的外表,可他不同,他看見的是她的美好,她孝順、溫雅、真誠待人。娶妻當娶賢,除去所謂的婦容,她是好妻子的人選,而他也不在意她的面貌。
“謝謝你,可我……卻不能這麼自私。”
沅彧披上披風,推開門走到沐浴在月色下的院子裡。
她愛夜的靜謐,愛月的迷離,比起夏月,她更愛孤清的冬月。
以往她總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