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見人厭的醜女發生肌膚之親,能有什麼反應?
當然能逃多遠是多遠啊。
她苦澀地下床著衣,極力忽視昨夜縱情後留在身上的紅紫與痠痛。
瞥見床單上暗紅的血漬,讓她深覺自己是個傻瓜,她急切地拉下它,似乎如此便能抹去昨晚曾發生過的事。
沅彧匆匆地帶著床單離開。
待宋爾儒端著熱水回到房間,邪惡地想著要用什麼方法喚醒沅彧而笑得賊兮兮時,倏地,他怔愣住了。
床上哪還有人呀!
她怎麼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好氣人喔!
怎麼可以沾了他的身子後就一走了之?
宋爾儒放下熱水,飛也似的衝出去。
他要去找沅彧講明白、說清楚。
一走進藍府,宋爾儒便瞧見熟悉的纖細人影端著水盆,從拱門後拐了進來,他立刻走向那低著頭走路的人兒。
唉,她仍舊忽視他忽視得緊。
再不出聲,她恐會撞上他潑得他一身是水。
“沅彧。”他酸酸地低喚一聲。
沅彧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腳後跟踩到一顆石子,登時重心不穩,眼見就要摔倒——
倏地,一隻大手扶住她往後傾倒的身子,另一手穩住水盆,她抬眼見是宋爾儒,難從驚嚇中回覆。
“看見我俊俏的臉,話都不會說了嗎?”他淘氣地眨眨眼。
她定了定心緒,淡淡地收回目光。“麻煩你扶我站好。”
依言將沅彧扶正,他的大掌仍放在她的腰上,沒有放開的打算。
他的舉動讓沅彧想起昨夜的放縱,她不禁斂眉掙脫他的懷抱,頷首輕聲道:“謝謝。”
她心裡暗忖,他所為而來?
是來道歉?還是來解釋?絕不可能是來負責。
對於沅彧的排拒,宋爾儒只是撇撇嘴,自尊心有些受損,反正在她面前他是難以保持他的俊逸風采,因為她從不放在眼底。
想到這,他有一堆苦水想吐。
但,目前最迫切的是知道沅彧的想法。
他接過她手中的水盆放置在地,“沅彧,你怎麼一聲不響地走了?”
“醒來沒見著你,一早還要開鋪,所以先行離開了。”
“是嗎?”她的理由很充分,找不出一絲不對,讓他的委屈無處發洩。他撇撇嘴,按下懊惱啟口道:“昨夜……”
見他開口提昨夜,沅彧便接下話,先挑明說清楚避免日後難堪。
“昨夜的事你無須介懷。”她看向無雲的藍天,心口微微抽痛。
無須介懷?她叫他無須介懷?
宋爾儒一怔,沅彧的反應未免太過特殊,“清白”兩字對女孩子而言,不啻是第二生命,那為何她可以這般冷淡不在乎?
“沅彧,你確實瞭解昨夜的事?”他小心地問出口,怕傷到她的自尊心,或許她就是不瞭解,才會不要他負責。
他的問法、口氣,教沅彧以為他是怕她欲擒故縱。“確實清楚。”她一字一字說得清楚緩慢。
宋爾儒微眯起眼,他很懷疑。
發生這種事不都是女方拉著男方要求負責嗎?
他抬眼鎖住她的眸子,“經過昨夜的事,你可能會懷有孩子的。”
“我知道。”
他更迷惑了,既然她知道,那她是真的不在乎囉。
不行,她不可以不在乎。他脫口而出:“那你不該要人負責嗎?”
“要你負責嗎?”
他重重地點頭,“是啊。”不懂她為何一副驚訝的模樣。
“若每個跟你發生關係的女人,都要你負責,那你的妻妾不比皇帝的後宮還多。”沅彧的口氣平淡得像是陳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不過掩在衣袖下緊握得泛白的拳頭,洩漏了她的在乎。
話一說完,她彎下身端起水盆,朝前方的店鋪走去。
宋爾儒愣愣地望著她纖細的背影,一時之間做不出任何反應。
她說得沒錯,那他又為何執意要沅彧要求他負責?是不甘,但除了不甘,又好像有些什麼不同的情緒。
他捧著頭蹲下身思考。似乎在他要沅彧要求他負責時,他潛意識裡已決定以心相許了……不,應該是更早,在他親吻沅彧那一刻。
倏地,宋爾儒跳了起來。
對沅彧,他勢在必得,因為他不得不承認對沅彧他有不一樣的心情,這個叫他不自覺拿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