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沒來找她,不過每天他都派下人送書信給她,附上一些精緻的小點心或是禮品,和滿紙的俏皮話,讓她雖然見不到他的面,依然滿心滿眼都是他——俞清靈從沒想到自己竟會這麼輕易就接受他。
曾經她以為,喜歡一個人應該是狂熱的,每時每刻都會想和對方暱在一起,對方的一切都要符合她的理想,可是長孫無憂並不是她理想中的伴侶!
他有龐大的家業,不能陪她浪跡天涯到處遊玩,他也不會嫉惡如仇,到處打抱不平……
想起他有時讓她氣得咬牙切齒,俞清靈忍不住笑了,真不懂自己怎會答應與他假戲真做?
可是一天沒見到他,她就會想念;把他送的禮物放在眼皮底下翻來覆去的玩個不停,卻不能遣散內心的思念;甚至連他惹人生氣的樣子都念念不舍……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那個男人了。
“四姐,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坐上馬的七妹不滿的叫著。“我們都快走了,你還在發呆,是無視我們的存在嗎?”
城門外,陽光柔暖、微風徐徐。
俞清靈抬頭,看著即將遠去的二哥與七妹,不好意思的笑著。
“你最近總是心神不寧,該不會是因為這幾天沒見到長孫公子吧?”
七妹取笑她的話,令俞清靈更加難為情。
面對最瞭解她的家人,她沒辦法說謊——她確實是在想著長孫無憂,待會兒送別了二哥與七妹後,她該不該去看他?
“四妹,你保重。”坐在另一匹駿馬上的二哥向俞清靈告別。
七妹又道:“若是不想嫁給長孫無憂,就再來找我們啊!”
俞清靈點點頭,目送他們策馬離開。
雖然還是有些捨不得,但她不會難過,別人有別人的日子要過,而她的日子——已被另一個男人給牽絆住了。
“去長孫家。”吩咐車伕轉道前進,俞清靈坐進馬車,心中的離愁已被能再見到長孫無憂之後的遐想所取代。
他的生意忙完了嗎?她忽然去拜訪,他會不會開心呢?
“小姐!”行走中的馬車倏地停下,車伕在外頭道:“府裡的小廝找來了。”
俞清靈納悶的掀開窗簾,看著匆忙跑來的小廝。“怎麼了?”
“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爺突然病了,咳了很多血,管家請您快回去!”
俞清靈面色一沉——每次她爹說生病都是在騙她,不過這一次,她爹已不需再利用她做些什麼了,應該沒必要再騙她;看著小廝慌亂的面色,她知道她爹是真的病了!
經年累月的縱情聲色,父親的身體早就被酒色給掏空,大病之後,熬不到兩、三天就撒手人寰,留下一堆爛攤子給俞清靈收拾。
因為父親是入贅的,俞家的產業應該由她繼承,不過打理家產的人都是父親的心腹,和俞清靈沒什麼來往,父親又有許多小妾及子女等著分家產……
她別說能得到什麼好處,迎接她的淨是無數的麻煩。
長孫無憂來到俞家時,看著亂如鬧事的場面,不由得為俞清靈的處境感到擔心。
哭鬧、爭吵聲覆蓋了整座俞家大宅,然而人人口中喊叫的都不是對死者的不捨與哀痛,而是對家產分配的不滿。
“抱歉,我剛從城外回來就聽說你家出了事……”匆忙趕到的長孫無憂面帶遺撼之色,未經歷過喪父之痛的他,看著俞清靈茫然的表情,覺得很心疼。
他知道她與父親的關係不佳,但畢竟是至親的死亡,她肯定也會難過。
俞清靈見他出現,彷彿在黑暗中見到光明,她緊繃的身體霍地放鬆,忍不住上前想擁抱他,依靠著他的力量來支撐自己疲憊的身心,然而貼近他的瞬間,被他舒適的體溫籠罩後,她又覺得難為情,不敢冒失的親近。
畢竟此時此刻,她沒有醉……
“怎麼了?”打量俞清靈滿是為難與旁徨的臉,他決定找個安靜的地方讓她清靜一下,他立即帶她出門。
“慢著,大小姐,帳目的事,我們還沒算完啊!”
“是啊!您究竟要怎麼分配屬於我們的財物?您可不要獨吞了!”
周圍的人見狀想攔,都被長孫無憂帶來的下人給擋住。
長孫無憂臨走前回過頭,看了為爭奪家產的人們臉上各種不懷好意的臉色,目光一凝,冷厲之色當下嚇唬住許多與他對上眼的人。
他開始考慮該不該替俞清靈換個住處——這個破碎的家庭留給她的嘈雜和煩惱已奪走了她的平靜,他不放心讓她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