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額娘,能不擔心嗎?我本也不指望他有多能幹的,平平安安的就好,偏皇上這不知是想起了哪一齣,這麼小年紀就要放出去歷練。皇上他不待見我,我認了,這個也強求不來,可是我兒子不能任他這麼操練!不行,我要找太后去說說。”皇后越說越覺得放永璂出去不妥,抬腳就往慈寧宮去了。
容嬤嬤勸不住,只得跟上。
正巧乾隆和永璂也在慈寧宮,正在說著此事。
太后向來都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清,從不參與朝廷正事,一切全憑乾隆做主。
不過這次情況有點特殊,永璂還是她疼愛的孫子,這也算是家事,所以聽了乾隆竟然如此放心大膽的就敢把他派去那麼遠的地方,太后也有點坐不住了,正在試圖勸說,皇后來得正是時候,立刻站在了太后身後表示支援。
乾隆有苦說不出,他難道又想讓兒子離開嗎,本以為自己想盡辦法地拖延,總能還有一兩年親密獨處的時光,誰知道變生肘腋,如此珍貴的時間也倏忽之間就被永璂收走了。
不過永璂這次看似不經意,只是在他問起的時候才順口說出自己想去出巡的打算,實則態度是很堅定的,他說出來的是決定並不是商議,也沒有要請乾隆恩准一下的意思,而是就這麼告訴他要去出遊了。
乾隆拿不準永璂這是為了什麼,一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那見不得人心思已經被他察覺了所以才找這麼個藉口躲開。可是心如刀絞般的硬忍著觀察了幾天又覺得不太像,永璂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十分親暱,並沒有刻意地躲避。
那麼就是兒子確實長大了,心也大了,不再滿足於皇宮這塊方寸之地,他想要去看看大清的山山水水,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嗎,總會找機會微服出巡。
待到歷經辛苦,洗盡鉛華,那就是兒子真正長成的時候,只用想的,就能知道那時的永璂該是怎樣一番風采,他不能阻攔,也阻攔不了。
既然乾隆不攔著,那太后的勸說外帶皇后的幫腔自然是起不了大作用,都被這父子兩個連消帶打地敷衍過去,最後兩人一起擦著汗從慈寧宮退出來。
永璂擠在乾隆的攆駕上,有些累了,斜靠在乾隆身上,“皇阿瑪,沒想到太后這次還挺厲害的,好說歹說地,嗓子都要說啞了她老人家才勉強答應。”
“太后那是真的擔心了,她總覺著你們還小,她捨不得讓你們奔波辛苦。”
永璂微側過頭,“那皇阿瑪您呢,兒臣出遠門您不擔心?”
“朕自然更擔心,”乾隆淡然一笑,“不過你既然是自己想去,朕就也不攔著,朕十幾歲的時候也是這樣,總是不甘於待在京中,經常惦記大清的萬里河山,無邊美景,這個攔著是沒用的,必得自己親自去走上一圈,看過之後才會甘心。”
永璂做個小鬼臉,“皇阿瑪不光惦記著萬里河山,無邊景緻吧,肯定還在惦記著民間佳麗,江南美人。”
乾隆看他一眼,“是又怎樣,朕可從來沒耽誤過正事,行程寂寞,有一二點綴也沒什麼不好,民間是很有一些才貌雙全的女子的,況且那些都是朕靠自己贏來的芳心,她們大多都不知道朕的身份。”
“那怎麼很少見您把人帶回宮來呢,人家芳心都是您的了,您抬腳就走,日後都不再和她們相見是不是有些,有些…”永璂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薄情?”
“是啊,皇阿瑪您別生氣啊,兒臣不是想說您不好,只是有些不太明白。”
乾隆倒也沒生氣,永璂現在能這樣隨意地和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是很欣慰的,“薄情不薄情的朕沒想過,朕要掌管這大清的天下,沒時間去多想這些小事。況且就算朕把人都弄回宮來不也就是那麼回事嗎,這宮中的女人難道還少?沒有身世背景很難給位份的,她們進宮還不如就待在民間。”
永璂點點頭,心裡明白乾隆身為天子,能分出來的精力十分有限,是很難顧及到這些。想了想忍不住又道,“其實兒臣覺得您對宮中的后妃,阿哥,格格們也一樣,夠……”
乾隆聽他越說越放肆忍不住皺眉頭,“也薄情?永璂,這話誰說都可以,你說卻是不該!父皇對你怎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永璂低頭道,“皇阿瑪對兒臣自然是最好的,可是我小時候您其實是連看我一眼都懶得看的,”抬起頭注視著乾隆,“是因為兒臣這兩年比以前長得不一樣了所以皇阿瑪才注意我的?”
乾隆揉揉額角,說實話他也說不太清喜歡永璂的原因,只是知道這和容貌即使有關係,那關係也不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