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將眼角餘光送往後面——咦?挺熱鬧的,除了原本的臭男人和鑽石乾媽,一下子又多出幾個人來。
約五六個吧——阿菲從這個角度無法看清楚,只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們正低聲交談著——
有男有女,男的西裝筆挺,女的衣著考究,這樣的組合感覺不像是友人間的閒聊,倒像是談生意或是開會之類的場合。
鑽石乾媽未免也太離譜了吧,連約人談生意也不忘把小白臉帶在身邊。
或者現在的上流社交圈流行包養年輕俊男這一套?
阿菲將吸管含入口中,默默飲著透涼的檸檬汁,心裡彷彿有些失望了……失望什麼呢?這種莫名的惆悵來呢她自己都感到吃驚。
男兒志在四方,怎能安於女人供養?真是個沒出息的傢伙!
她揚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一個揚發的動作,阿菲發現在她前方的玻璃竟然有映像——
那面潔淨的玻璃正好將坐在斜後方的臭男人映像表露無遺。
哇彷彿發現了新大陸!頓時,阿菲體內的每一根做賊心虛的神經開始拉緊。
她能從玻璃中看見他,那他會不會……
阿菲心裡一慌,拉住了正巧經過的服務生。
“抱歉……能不能給我一份報紙?”她小聲地問:“或者雜誌什麼的?”
閒來無事,這時候不正是閱讀報紙雜誌的時間。
開玩笑,這時候的她哪裡有心情看書看報?當然是拿來遮臉。
她遮臉幹嘛?
天曉得,連她自己也覺得很莫名其妙,明明就戴了個大墨鏡,喝飲料的時候才將口罩摘了,還用得著報紙遮嗎?可是,可是,不是還露了半張臉在外嗎?
玻璃映像雖然有些模糊,但仍能看見他因進行交談而忽開忽閉的嘴形——有時,那雙薄唇會在閉上的時候抿一下,微微拉開上揚的弧度,似笑非笑,很迷人呢。
臥槽,連阿菲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迷人?你昏頭啦!你犯花痴了啊!
阿菲在心裡罵著自己沒出息,一見到美男就丟了魂!是不是以後炒股賺了大錢也把他包過來呢?
不過,隨著觀察的深入,一個越來越疑惑的問題擺在了她的面前——
奇怪,你乾媽跟人談生意輪到你發言了嗎?你不是應該像個白痴在一邊乖乖坐著就好嗎?瞧你口沫橫飛的樣子,你還真當自己是主角啊!
真是自以為是啊!
阿菲命令自己不許亂瞟,只許盯著含在口裡的吸管……不過,此刻摘掉墨鏡的她這模樣真像鬥雞……哈哈,為了管好自己的眼睛,也別無他法了。
哪有人看報會將整頁報紙貼在臉上的?
此時她觀察的那人有些覺得好笑了。
是的,說得一點沒錯,他,這時也在暗地裡觀察她——這不是樓下那美人兒嗎?她這是在發什麼神經呢?不過,她發神經的時候真的很可愛,很吸引人……
他暗地裡發出了這樣的感慨,技巧地將視線在交談中幾度拉長了距離。他的眼睛聚焦點落在那位傻乎乎的做作的女鄰居身上。
她一個人?或者在等人?
等什麼人呢?男人嗎?
如果真是這樣,他倒有些好奇了——他倒想看看自己那位總是把眼睛望向天上、頭高高昂起的漂亮女鄰居,究竟會和怎樣的男人交往。
那位冷豔的女鄰居雖然不友善,但是的確很可愛。
三小時過去了。
有人正準備離開。
阿菲又神經質地低下了頭,整張臉幾乎陷阱了報紙裡。
她以眼角的餘光目送臭男人一行人步出了西餐廳。
忽然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她居然在這裡枯坐了三個小時。
那隻臭男人與她何干?她不止是跟蹤他進了西餐廳,而且陪著他一坐就是三小時!我的天,看來她離神志不清已經不遠了!
一定是每天晚上樓上搞出的聲響將她刺激到了,一定是這樣的!
“剛才那位姓龍的先生已經替你買單了。”
阿菲正準備付賬,聽到服務生這樣說,她當場就瞠目結舌了。
服務生一面向她解釋,一面指著臭男人他們剛才所坐的位置,以證實自己不是開玩笑。
“龍”還是“羅”?
龍!
原來他姓龍。
他何時發現她的?
虧她還遮臉遮了半天,真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