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鬆,身子帶著雲飛兒就往下面落去,她滿頭的亂髮,在空氣中呼呼地飄散著。嘭,貝多葉突然發現,手再也挨不著樹幹,更別說抓住樹幹,只好沒有任何緩衝地,帶著雲飛兒一起摔在地上,一雙堅硬的腿,砸進地面,“感覺到沒有?風在吹拂在身上,特別是吹拂著頭髮的時候,腦袋裡的感覺,一大堆的清爽!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完美啦!”迅速拔出雙腿,踏著沉重的步子往衝雲身邊走去。
“爽?這有什麼清爽的?不就是空氣拉扯、撕裂身子的觸感嗎?我還是鬧不懂,這跟清爽有什麼關係!”雲飛兒的樹冠使勁一甩,把弄亂的,夾雜著貝多葉頭髮的樹葉樹枝,從頭髮里拉出來,“媽媽!難道,你被風弄傷的時候,會感覺到很是舒坦?這也——”
“雲飛兒,我實在是沒法跟你解釋啦!你說得對,這只是一種感覺上的問題!”貝多葉行走的路上,血羊們主動讓道,可是沒有向她表示任何的敬意,更沒有行禮,全是一大堆的蔑視和奇怪。
“大姐!我現在可再也扛不動血虎王啦!”衝雲艱難地活動了一分鐘,等貝多葉和雲飛兒來到面前,就苦苦地說,“要不?就讓他留在這裡?反正你剛才不是已經問過話了嗎?他可是一個招大風的樹啊!”
“樹?血虎王也是樹?”雲飛兒還沒有從貝多葉說的意境中走出來,就被衝雲的話硬生生拉了出來。
“嘿!該死的血虎王!你還趴著幹什麼?快起來,走啦!”貝多葉看看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組織眾人,而是跑到一棵樹邊,大口大口吃著樹葉的磐石炎,對著血虎王就大喊,“磐石炎!快過來,這頭大老虎好像走不動路,我沒有辦法,你處理一下吧?”不等血虎王有反應的機會,扭頭又喊。
“血虎王?”磐石炎似乎被這個稱呼給鎮住了,他立刻扭過頭,盯著開始掙扎著站起來的血虎王,他心中的計劃瞬間破碎,心臟劇烈地悸動著:“他,他是血虎王!我怎麼給忘了!我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誤以為他也是血羊啊?我的魔神啊!”愣了一會兒神,邁開步子,不看比他矮很多的血羊,不注意地面,盯著血虎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來到貝多葉面前,“大姐!他的事,我管不了,你處理吧!”鼻子高高地舉起,似乎要甩下來,狠狠抽打血虎王一頓,可最終還是冷哼一聲,掉頭回到被他擠得四歪八扭的血羊堆裡,心裡開始忌恨:“我們這個種族,對這些傢伙有一種天生的畏懼!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明明我可以折磨他,命令他,為什麼我就是不敢邁出,這跨越種族的一步!為什麼,我不能像對付三不像一樣地對付他!”
“你不殺我?那我自己走!不用你們這些低賤的雜種操心,我是血虎王,我就是死,也得死得有大王的樣子!”在雲飛兒與衝雲爭論的時候,血虎王站了起來,甩甩身上溼漉漉的毛髮,四隻爪子按住地面,想要來一聲咆哮,可是他的嘴巴不停地冒出來的血霧,讓他的呼吸非常短促,說話都是一頓一頓的,咆哮根本不可能。
“雲飛兒,不要跟衝雲小子兩個爭論啦!我們出發!”貝多葉爬上衝雲的背,不再理會血虎王,玩弄起一縷頭髮來。
磐石炎,作為一個領路人是失職的,因為他始終都不願意走在最前面,而是緊緊地挨著晦澀張,躲在血羊群的中間,眼睛在最前面的血虎王與走在第二的衝雲身上搖擺著。
衝雲現在的心情也處於混亂之中,他身體上的痛楚與堅定的信心不停地互相對抗著:“我為什麼這麼沒用?不就是搬運了一下這頭自以為是的血虎王嗎?竟然連走路,都得使勁兒咬牙!”
雲飛兒發現磐石炎一直在身後,本來沒有多少憂慮的他,不由自主開始擔心磐石炎的報復,偷襲,一直都放不下這份忐忑,不敢大聲說話,只是一直不停地絮絮叨叨地逗弄著血虎王,發洩心裡的鬱悶。
現在的貝多葉一片迷茫,她好想甩開多餘的人,自己三四個人迅速離開這裡,可是,作為唯一一個能跟那個噴泉對抗一下的人,她始終下不了決心,放棄掉現在對自己已經失去掩護作用的血羊,反而一直在找理由,保持現狀:“只要在血虎王的嘴裡得到去封魔石的路,我才不要跟這些傢伙一起待著了!弄得磐石炎、衝雲小子渾身的不舒服!”
這一次的行進速度,不快也不慢,當他們突然回頭看看身後的危險的時候,出現的慢慢地發生了變化,不再是那個血色絲線網的景象,而是一大群,成百上千的血魔,遠遠地,安安靜靜地跟著,素食的在最後,散得最開,肉食的在中間,跟得最緊。
磐石炎的怒火、自尊、計劃等等的東西,終於在血光暗下來之後,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