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跟人說話,為此,他每次進行飛行的時候,都儘量讓血霧只包裹住腳底板,保持身上的髒亂,不得已使用血霧全速飛行,血霧不可避免地把他弄得乾乾淨淨,事情一結束,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鑽到汙穢中,弄得人人退避三舍。
“愚笨!愚笨!”嘭,哭海魔尊一腳踹在杰倫秀的胸口,呼,杰倫秀飛射到人牆上,轟,先撞在一大堆的兵器上,然後血灑滿天地衝過人牆讓出的缺口,噼裡啪啦,撞到樹上,卡在一個丫杈上。哭海魔尊並不覺得開心,看著四周戰戰兢兢的血魔兵,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值得他怒罵、責罰的物件,他多麼希望呼倫天能在這裡啊!哭海魔尊看著一大堆的木頭樁子,倍覺苦惱,綽著骨矛,升騰出來的血霧達到最大量,呼,帶著疾風,吹破人牆,衝到哈拉齊幾百人的上空,大聲喊叫:“哈拉齊老闆,你現在不要這個雲飛兒是吧?你真的不要?那可別怪我,血海城城主,英勇神武的哭海魔尊,對不起你啦,我現在就把他吃了!”沒有等下面的人給他任何回答,張開大嘴,一口就把雲飛兒吞了,扭頭就走。
“這下可怎麼辦?”還沒有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哈拉齊,剛剛衝出魔聖徒的人群,來到樹叢之上,看見的只剩下哭海魔尊悻悻離開的模糊背影,略微擔心地問自己,眼睛瞟向貝多葉,冷笑了起來,“哈拉齊,放心吧,要是雲飛兒那麼好對付,這個貝多葉也不會讓我頭痛了!我就不信,他真敢吃掉雲飛兒!”心裡卻七上八下的,覺得自己應該立刻跟哭海魔尊好好談談,可是又覺得自己應該加強對貝多葉的守護——最近,包括他在內的所有魔聖徒,精神怎麼都集中不到貝多葉身上來,兩個特殊的傢伙很可能正在想盡辦法靠近,好製造什麼大手筆。最後,他抱著忐忑之心,回到沒有任何動靜的貝多葉身邊,看著骨矛尖上的那一點白光,完全肯定,自己守住貝多葉才是對的。
可憐的貝多葉,眼睜睜看著雲飛兒被哭海魔尊吞到肚子裡——意識一片眩暈,身體一堆柔弱,好像一切都化為了虛無,昏厥過去才是最好的休息,可是她的意識卻依然清醒,在不停的眩暈中堅持著敏銳的思考,自己的無力感非常強烈,這讓她的心情格外痛苦:“雲飛兒不會有事,誰見過肉食動物能夠徹底消化植物的?何況雲飛兒的身體根本就不懼怕血霧!而且,雲飛兒那些可能會跟血頭顱同化成一體的微粒,全都在木元素的包裹之下,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不怕,不能怕……”她為了保護雲飛兒,不得不冷眼旁觀地看著雲飛兒被吃掉,當這一切已經發生的時候,她卻非常地驚恐,不找些理由安慰自己,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集中精神,等待時機的到來——她試圖繼續用精神力呼喊,可是她的精神力剛伸進哭海魔尊的嘴巴,還沒有沿著食道繼續往前走,就因為運動,以及蘊含在血霧裡的精氣的反抗,消失了,“對我來說,雲飛兒真的那麼重要嗎?他真的比跟我在一起更久的衝雲小子更重要嗎?”找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貝多葉開始對比幾個人的重要性,極力減輕雲飛兒在她心中的分量。
哭海魔尊一氣之下把雲飛兒吞了,剛剛轉身飛行了幾秒,就生出一大堆的後悔,“我這是在用自己的命撒氣兒啊!”立刻就想吐出來,卻害怕哈拉齊嘲笑他,他加快速度,飛到屬下身邊,剛好看到被他踢飛的杰倫秀正搖搖晃晃地回隊伍,把骨矛扔到身體裡,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一隻手臂橫伸,把杰倫秀的脖子箍在懷裡,“張開嘴!”空出來的一隻手使勁兒掰開杰倫秀的嘴,肚子裡的血頭顱使勁兒一頂,就把雲飛兒頂到嘴裡,噗,吐到杰倫秀的嘴裡,雙手使勁兒合攏已經被他搬得脫臼了的嘴巴,喀吧,脫臼接上,咳咳咳,杰倫秀一陣咳嗽把雲飛兒嗆到了肚子裡,“小子,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要是你沒有保護好雲飛兒,你就用命來補償我吧!”雙手使勁兒一推,掀翻杰倫秀,自己趕緊飛扭身逃開,躲在雜牌血魔兵中,得意洋洋地大喊起來:“血魔兵們,從現在起,你們給我保護好了這個杰倫秀,不管發生什麼都給我保護好了!”惡作劇搞完了,他一個人頭也不回地撤離到附近的一座小山上。“哈哈哈!現在,有好戲可看啦!”哭海魔尊做完這些事,這些天受的苦難、心中的煩悶,都消失了,好像他的付出都得到了最大的收益,在小山上,高興得邊飛,邊打轉,要不是吼叫不合時宜,他一定會把自己的聲音弄得到處迴盪。
杰倫秀,好久都沒有感受過,身邊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感覺了,現在,七八千人圍擠在他身邊,齊刷刷地看著他,他卻連一點雄心都沒有恢復,反而驚恐得四腳打顫,“讓開,你們都給我讓開!”當肚子裡的雲飛兒不存在,使勁逃避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