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大吃一驚,倒退一步。
凌旭點點頭,不願多說。“隨風怎麼樣了?她怕火怕熱……我去找她。”
連這個他也知道!
驚雷這才領悟到,一向對他們客客氣氣的凌旭居然如此深沉、知道那麼多,表面上卻完全沒有顯露!
若他真要對他們不利的話,所造成的傷害,絕非一個薛承先能比!
“不說了,分頭去辦事。這火一時半刻也燒不完,不過算是控制住了。”凌旭看看已經慢慢減弱的火勢,和一片火舌捲過的焦黑蔽土,搖了搖頭。“薛承先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屢勸不聽,看來要下重手才行。”
“你早該下重手,放那樣的人在身邊,養虎為患,又是為什麼?!”驚雷怒道。
沒想到凌旭被他這樣搶白,只是微微一笑。
“你們夫妻倆……不也一樣嗎?”凌旭淡淡說。
驚雷聽了,銅鈴般大眼瞪著凌旭,無法反駁。
揮揮手,兩人都不再多說,就此分道揚鑣。
凌旭一直擔心著隨風,怎麼也放心不下。沿著瀰漫焦味與煙霧的臨時山道下山,正想繞過後山去看看時……
腳醫踩到不知什麼物事,微微刺痛的感覺令他低頭。
一看,居然是一根粗鋼針。
“不好!”他暗叫一聲,連忙跳開。
正當他彎腰想撿起銅針時,突然,一陣劇烈疼痛由他後腦傳來。
凌旭沒料到會突遭攻擊,跪了下去。
“你多次阻攔,壞我大事,今日落在我手中,是你命該絕!”
咬牙切齒、充滿恨意的嘶啞嗓音在凌旭身後響起。
隨即,凌旭雙腕被扯到身後,迅速被粗繩綁住,腦後麻辣辣的痛,還有一股溫熱沿著後頸流下。然後,冰涼的刀刃抵住了他的頸側。
“走!”薛承先一身破爛,彷佛瘋子一般,完全不見以前斯文模樣。他厲聲下令:“今天我就以你的人頭代替牲禮,祭各方小鬼,也讓你親眼看著我摧毀這奪我一家性命的五馬拖車穴!”
“你……別……胡來……”凌旭喉頭被控制不好力道的匕首刺入,說話斷斷續續,他忍痛繼續,沉冷說:“萬物資生,乃順承天……你父魏瀾雖有其才,卻不顧……”
“你知道我爹是誰?!”薛承先倒抽一口冷氣,又驚又怒,不過還是押著凌旭往火場裡去,大聲斥道:“住口!我先人屍骨已寒,不需要你在這裡大發議論,批評他的不是!”
凌旭咬牙,多次試圖掙脫,薛承先卻好象變了個人似的,死命抓緊他,加上抵在喉頭已經刺入肉中的鋒利匕首……
凌旭被押到無名廟後已經燒得滿目瘡痍的一小塊空地。空地上鋪了一張黑布充當祭壇。可怖的是,旁邊還有兩隻黑狗屍體,身首分離,雖有陶盆盛了狗血,卻噴得到處都是,沾血的斧頭丟在一旁,怵目驚心。
祭壇上已經擺好銅針等物,旁邊則凌亂散著符咒、紙錢。火舌就在幾丈開外翻騰,熱得凌旭額上汗珠滾滾而下。
“跪下!”
薛承先用力踢凌旭膝後,讓他吃痛,只得跪倒。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用多費唇舌了。”薛承先惡狠狠的說,一面彎腰拾起血跡斑斑的斧頭。“我父十七年前就在這棵大松樹下自縊身亡。我今天要燒光景郕山,摧毀此地風水,以完成先父遺願,讓恂王府永遠出不了皇帝!”
“你父……的遺願,是要皇上放過……你們兄妹,不是……讓誰當不了皇帝。”凌旭痛苦說著,不斷嗆咳,濃煙燻得他喘不過氣。
“胡說!”薛承先怒吼。“若當年是六皇子接位,我父怎麼可能自盡!我家又怎會被抄家!不論是當今皇上,是三皇子之後的恂王爺,都得付出代價,以慰我父在天之靈、我家數十條人命!”
“恂王府跟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凌旭扭頭,雙目似要放出飛箭瞪住薛承先。“你已經被仇恨矇蔽,所以才看不清楚,濫傷無辜!”
雖然渾身又給煙燻又是血汙,此刻又被迫跪倒在地,但凌旭凜然的氣勢依然未減。
薛承先揚起斧頭的手僵了僵。
隨即,扭曲的臉龐又露出比哭還可怕的冷笑。“無辜?我父若不是被三皇子發現為六皇子效命,又怎會落到自縊下場?何況,到底是不是自縊,又有誰知道真相!”
“真相沒有人知道,難道你相信的就是一切?”凌旭試圖與他講理。“薛承先,你不但命保住了,還平安長大、任官職,這難道不是你父親樂於見到的嗎?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