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要做的,就是靜靜地站在山崗上,透過通訊器指揮著下面的陸戰士兵戰鬥就可以了。作為一個負責情報和暗殺的職業者,身先士卒這種事情,不是他應該做的。
到了夜晚,蛙聲一片,初夏的涼意也隨著晚風飄蕩而來,但是還被捆倒在地上的何大彪等人卻一點也不喜歡現在的感覺。手腳都被扭斷的疼痛,不停的折磨著他們,也消磨掉了他們的力氣。因為一天都沒能進食,所以他們現在都很疲累和飢餓。
但是一想起周華那道冷笑的面孔,他們就不敢有所怨言。疼一疼還不會死,餓一餓也不會死,但要是說錯話,那可就真的馬上要死了。
晚風吹起了荷塘的漣漪,漆黑一片的環境,卻也為迅速行動著的陸戰士兵們提供了天然的保護。他們迅速的按照周華制定好的作戰計劃,進入到了關鍵的地點上,隱隱地把吳府包圍在了中心。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砰砰砰
一聲聲擲彈筒發射的悶響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飛旋而起的榴彈飛向了毫無準備的吳家府上,帶起了數道強勁的氣流。這些全都是特製的高爆白磷燃燒彈在陸戰士兵們精準的控制下,數十發這樣的榴彈,被投射到了關鍵的地方。
比較氣派和精製的房子,都是首先遭到攻擊的目標。而存放了大量木柴的柴房,也是一開始就遭到了打擊的地方。多為木質結構的吳家大院,很快就被飛蕩而起的白磷粉塵攀附,高溫和高壓,也點燃了所有可以燃燒的一切。
這座有著五代人居住過的大屋,就這麼葬身於火海之中。而其中還稱在夢鄉里的許多人,也紛紛在睡夢中被活活燒死。只有那些因為驚嚇而醒過來的人,才會因為突然降臨的災難而心懷恐懼。
每人至少發射了5枚以上的特製白磷榴彈,這些陸戰士兵才收拾好行裝,迅速地撤離了現場。聞聲而起的村民,甚至來不及撲滅大火。也幸好吳家大宅周圍並沒有其他的人家,不然也定會被大火波及,難以倖免。
吳錫正到死都還不知道,他所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組織,他的一切算計,一切人脈,都還沒來得及真正的動用起來,就迎來了這樣一場滅門之禍。
這就是亂世的無情,或許這當中有著無辜的人,有嬰兒,有少女,不是每個人都該死。但是對於古文會和鍾泱來說,這一切又能怎麼樣呢?他們要怪,就怪有個不好的家主吧,一路哭,不如一家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初定南沙】………
位於廣州荔灣湖畔的龍津西路逢源沙地一巷36號,是一座氣勢宏偉的西式五層豪華大宅,大量全副武裝的商團私兵屯駐在裡面,可謂是警衛森嚴,這裡是大買辦陳廉伯的公館。
已經年近40歲的陳廉伯正坐在奢華的臥室內看著今日的早報,這是他成為商界鉅子以來養成的習慣。報紙是一種十分有用的資訊收集渠道,雖然他還並不明確這個概念,但是作為有智慧的商人,他天然的明白了訊息本身的價值。
而現在,讓他在意的是一篇關於發生在南沙區羅屋村的縱火案,本地一家有名的吳姓鄉紳被夜焚而死,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僅有7人逃生,實在是慘不忍睹。幸好據報道稱,疑犯已經抓到,案件正在調查審理之中。因為案件性質惡劣,南沙地區當局已經表示要給區民一個滿意的交代。
表面上看起來,南沙地區巡捕房的工作效率還是很值得稱道的。但是這一切並沒有讓陳廉伯感到有任何的慶幸,反而是背脊發涼,一陣惡寒自尾椎而起,直衝天靈,讓他感到了頭皮發麻。
報紙上所記載著的羅屋村吳姓鄉紳,可不就是陳廉伯所熟悉的吳錫正嗎他的祖父陳薄軒與對方還是至交好友,兩家也是世交,有著很深的交集。
就在前幾日,其弟陳廉仲還去吳府上串過門,說是要聯合抵制天興集團旗下的農信社。作為長期活躍於商界的陳家,自陳廉伯的祖父陳啟元開始,這一家人就走上了民族資本家的道路。
1873年,作為南陽歸僑的陳啟元回到了家鄉,創辦了中國第一家機器繅絲廠“繼昌隆”,而陳啟元本人更是中國近代第一個民族資本家。
到了陳廉伯這一代,更是涉足了金融業,依靠著投機買賣,成為了廣州商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作為上流名人,廣州的實權者之一,他不僅是滙豐銀行買辦,還正式當上廣東省商團軍總團長,掌握商團實權。
正是因為混跡於商政兩界,對於天興集團的興起陳廉伯感到了異常的憂心。粵海商業協會雖然也是陳家在商業上強勁的對手之一,但畢竟雙方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