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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猶如瑩玉的臉龐上,一對秀眉蹙在一起,張茵茵對於鍾泱刻意迴避問題有些不滿。眼神就這麼盯在了心上人的右臉上,眸光之中帶著一絲期盼,或者說僥倖更合適些。
見佳人追問不已,鍾泱也頗有些無奈,只得苦笑著:“孫逸仙所說的一切,包括對待滿蒙的民族政策,我全都同意。但他的做法,卻讓我深有不滿。無論是迫不得已也好,還是有著多少難言的苦衷也罷,錯就是錯”
“你說的是聯合蘇俄以及紅門的事情吧,關於這件事,黨魁自有處置。”其實在這件事情上,張茵茵也很不滿,但獲取蘇俄的承認與支援對於如今的**黨實在是很重要的事情。久在**黨內從事情報工作,並且還是在北方的主要負責人,對於一些內幕瞭解程度非比尋常。
“赤化和黨國,是華夏的千古奇禍,與滿清建奴所行的文化壓制政策別無二致。民心可用,但不可使之愚,孫逸仙此舉,我最不喜。”
“黨魁也是沒辦法才行此策,況還有姜瑞元在,待到以後,未必就不能肅清禍患,正本清源。”讓姜瑞元主持黃埔,正是打著這個主意,或者說一種預防的措施。
“掃清紅門?**黨與紅門,有區別嗎?”鍾泱冷笑著反問,建立起了黨化**的體制,**黨和紅門就在事實上成了先天的敵人。****,首先就是要“獨”,肅清紅門並非突發事件,而是根本上的需要。
蘇俄能支援**黨,自然也能支援紅門,以孫逸仙和姜瑞元的才略,豈會看不通此節?這個時候不發作,純粹利益使然。紅門那群狂熱的傢伙,在廣東這裡暗中大肆發展,早就引起了**黨右派的不滿。
孫逸仙的確是一個很有眼光的政治家,在一戰之後,整個歐洲筋疲力盡,英法列強全都無力東顧。有能力的干涉中國政治局面的只有兩個國家,蘇俄以及日本,至於美國,他還只是個經濟強國,並非政治和軍事強國。
就以局面而言,日本更屬意吳佩孚以及張作霖,並且目光也還在東三省。根基和主要活動範圍在兩廣福建一帶的**黨,並非日本需要的政治代理人。正因為如此,孫逸仙才只能和蘇俄展開合作。
不獲得列強的支援而想要在政治上取得成功,基本沒有可能。對於**黨是否在出賣國家主權或者民族利益,其實他們自己體系裡也有不少人知根知底。可站在政治高層的位置上,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就以後世的某朝,雖然名為推翻三座大山,可不一樣割地讓權嘛。就連緬甸,也從地圖上割走了我國一塊肉,這種事實在不算稀奇。
“姜瑞元這人,還有些意思,至於**黨的事情,你在廣州也都看到了。比之南沙如何?你讓我去投靠孫逸仙,何不讓他來投靠我?”能說出讓孫逸仙過來歸附的話語,這基本就是狂妄了。
不過鍾泱也的確有著狂妄的資本,三大地區的工農業都有了根基,南軍的實力已然準備完成。更不用說在桂省主事的李宗仁,盡起八萬大軍與**黨一決勝負也不算什麼難事。如果不是因為還有一些利用價值,**黨和紅門能在黃埔那裡玩得這麼開心?
“你竟敢說出這樣的話?”鍾泱的不以為意,落在張茵茵眼裡,就變成了目空一切。雖然看到了兩地截然不同的經濟發展情況,刻在心裡,她依舊向著**黨一邊。這種政治上的抉擇與理念上的慣性,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
“現在爭論,也沒什麼意思,很快就有結果了。”看到伊人大怒的模樣,鍾泱也收斂了一些心思,過激的言語毫無必要。對和錯,光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聽著剛才的狂言,心情當然不好,但鍾泱這話中有話,去也讓張茵茵內心一緊。
“黃埔第一期也快好了吧,就讓我們來看看,這改組後的**黨,這個脫胎於赤化理念的組織,第一件事做的是什麼吧。”說到此處,冷笑和不屑又再一次浮現在鍾泱的嘴角。歷史上的西關屠城慘案,也快發生了吧。
至於歷史上說是商團作亂,大肆屠殺理髮匠,這純屬搞笑。西關是廣州最富庶的地方,也是商團自己的基地。在自己的家裡搞大屠殺,除了孫逸仙,還有這種人?陳廉伯這人的性情未必有多好,為富不仁肯定也有些,但以此為藉口屠殺商民,難道就是對了?
因為別人錯了,所以自己也可以錯,這種理念何其可笑。
用強硬的武力手段來解決內部矛盾,就是赤化**組織最顯著的特徵。不論目的多麼高尚,這種手段本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