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闆”李長峰這才放鬆下來,利索地回答著,對方不是一個難以相處的刻板之人,這讓他大鬆了一口氣。
“剛才我是跟你開了個玩笑,這些都是‘大老闆’最近提供給咱們的,我以前學過一些,今天正好拿你做了試驗,哈哈”王華青說罷又爽朗地笑了起來。
“對了你們還沒來得及認識吧?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滿臉絡腮鬍子的人叫魯貫,外號‘老虎’,也是一位對聖門非常忠誠的衛士。別看他一臉兇相,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不但打的一手好拳,而且心地善良著呢”王華青拍拍李長峰旁邊的“絡腮鬍”的肩膀介紹到。
此時大漢魯貫又收起了剛才的笑容,一臉嚴肅地挺胸站在那裡,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魯貫同志,你好剛才真是謝謝你和那些同志們了。”李長峰想起剛才這個魯貫不顧危險驅車前來接應自己,而自己又使他和那些同志身處險境,差一點把任務搞砸,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上前一步緊緊握著對方粗糙的大手說著感激的話。
“你好李梟同志。沒什麼,都是自己同志,但以後可不能再憑感情用事了。”魯貫望著眼前的這個李長峰,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道。
但李長峰看得出來,他是真真切切地提醒自己,嚴肅的面容也擋不住他內心火一般的熱情。這種共同奮鬥與地下勢力的人,沒有深沉的心機那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但也並非一味的陰狠無情。
作為諜報工作者,不善於和對有處理關係,就意味著遇到危險的時候,更不容易獲得援助。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搞砸事情。
其實魯貫對李長峰剛才的“詠春拳”打心眼裡佩服,他自己少年的時候想學詠春拳,但是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窮文富武”,自古以來習武的大多是家裡有些家底兒的,因為有老底吃才能供孩子們什麼也不做,而去一心一意地學武術。
可窮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樣了,家裡貧困的狀況容不得他們選擇自己的愛好。魯貫少年時父母雙亡,他過早的就要靠給地主家當長工養活自己,後來在地主的打罵下跑了出來,被廟裡一個老和尚收容當了俗家弟子。
幸而平時偷偷看武僧們練功,偷得一招半式卻未得真傳。後來廟裡斷了香火就去當了兵,參加了不少**活動,比李長峰更早一批受黨的資助進了黃埔軍校,並在學習期間入了紅門,成為武裝門徒。
“李梟同志,你的詠春拳是打哪兒學的?以後教教我可以嗎?”魯貫這話,其實也是非常真摯,並不是客套。對於名氣甚大的詠春拳,他本人一直嚮往,就是不得名師指導,練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的詠春拳是跟我的叔叔學的,他打的那才真叫好。不過要說教你嘛,我愧不敢當,但是咱們互相切磋還是可以的。”李長峰這人性子冷漠,但還是比較謙虛,並不張揚。
“一言為定?”魯貫情緒激動,再三確認著李長峰的態度,這才放下心來。
“一言為定”
兩隻有力的大手,就這麼我在一起,凝聚著生死與共的豪邁之氣。
“好啦好啦老虎啊你也別光叫人家小李教你嘛禮尚往來,你有空也給人家教教你的絕活嘛天色不早啦,我說小李啊你和魯貫還沒吃飯對吧?下去請霞姨給你倆做點餛飩麵吧?霞姨和她丈夫都是聖門門徒,完全可以信任,她做的飯可好吃了。”
“我平時也不常住這裡,只是有事才來。吃完你們就從後門出去吧魯貫你帶小李去你們住的地方。李梟同志啊剛才的玩笑歸玩笑,處罰是處罰。現在是我情報科建立伊始,雖然你在蘇聯受過訓,但過幾天咱們還要針對中國的國情對像你這樣新來的同志集訓一下。”
“雖然你也是上海人,但畢竟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了,所以你可以利用三天的禁閉向同志們好好熟悉一下上海的情況,以便然後順利地開展工作。幫霞姨打掃房間嘛,那就免了吧哈哈”王庸華青時而嚴肅,時而風趣地說道。
雖然稍顯話嘮,但他的這番話讓李長峰感覺到,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身上具有一種濃厚的親和力,無論是誰見了他都會被這種親和力感染,從而與他打得火熱的。
魯貫帶著李長峰去了樓下,王華青關了燈,微微拉開窗簾,站在窗前對著深沉的夜色彷彿有什麼心事似的嘆了一口氣。
而在門外,遠遠隔著一條街,吳福寧領著特別行動小組的九名隊員,正在觀察著這裡的地形和人流情況。兩外三人,是負責聯絡,駕車以及緊急支援,屬於後備隊員,不會全部投入這次行動的第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