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山軟禁於此,有著專人看守難以脫身。
鹿仲麟到了西安,立即按照馮的指示提出了“擁護中央,開發西北”的口號,並密派代表赴南京約見何應欽。鹿對來自**黨中央的代表說:“姜瑞元是我們的敵人,但閻錫山卻是我們歷史上的仇人,敵可化為友,仇則不共戴天。”
就這樣,鹿仲麟派他的代表與何應欽見面時,將這樣的意思明白無誤地表達給了何應欽,並且希望對方將這個訊息轉達給**政府的委員長姜瑞元。
這其實也是馮煥章的計策,從歷史來看,這人沒有絲毫人品可言。但論政治眼光,卻是讓人讚歎不已,而且此人是極其虔誠的基督徒,素來在西方世界都有良好的政治聲譽,這也是他能在民國這個亂世縱橫馳騁的最大資本之一。
何應欽為了拉攏西北軍以消滅割據數省的閻錫山,也對鹿仲麟表示好感,希望他不要再上閻的當,並說:“只要西北軍一經表明打閻的態度,馬上可以獲得中央的接濟。”鹿既與南京拉上關係,便開始計劃與韓復榘、石友三聯合起來攻打山西。
在鹿看來,晉軍力量不大,而且是長於守而短於攻,在進攻山西時,只要不攻堅城,僅以少數兵力予以監視,以主力直取太原,勝算是滿有把握的。
說起馮煥章的部隊,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有一手,可稱勁旅。馮煥章此人自幼生長於軍旅中,深知在城市招募遊民成軍,很難練成勁旅。故他的部隊從不在城市招兵,而是利用當時中國農村破產,剩餘勞力無處就業的機會,派其部下深入冀、魯、豫偏僻的農村招收貧農子弟入伍當兵。
新兵入伍後,馮煥章還會根據他自幼當兵總結出來的經驗,施以極嚴格的軍事訓練和基督教精神教育。故第十六混成旅,很快以紀律嚴明、作戰英勇馳名於這個時代的中**事舞臺。
而馮也以第十六混成旅為起家老本,每經一次戰爭就擴大一次編制。直、皖之戰在湖北繳吳光新的械,擴編為第十一師;第一次直奉戰時在河南解決趙倜,又將部隊擴編成為一個師另三個混成旅。到第二次直奉戰前,馮的兵力已壯大為可和吳佩孚第三師為骨幹的直軍相匹敵的一支部隊了。
到了1924年的時候,馮果斷投靠蘇俄,憑著和孫逸仙南北勾連,發動了北京政變,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國民軍軍事集團。以馮的國民一軍兵為主力,國民一軍經過政變,獲得京畿、察哈爾、綏遠、甘肅等地盤,部隊擴大為六個師另八個旅,約計九萬餘人。
雖然因為政治上的原因,這次政變最終還是慘淡收場,不過馮煥章的國民軍,戰力卻絲毫不減,成為一支頗具戰鬥力的雄師勁旅。
由於馮的基本部隊即有五個旅,雖然收編了部分直系地方部隊,但均能加以改造消化,保持其十六混成旅的作風。故兩年後,馮和張作霖反目,吳佩孚和張作霖組成聯軍進攻馮玉祥。
而馮軍仍能據守南口苦鬥五個月,成功的地支援了**軍的北伐進軍,替**黨牽制了整個北方。在那次戰鬥中,其部隊堅韌善戰的精神風貌,蜚聲中外。
北伐功成,馮軍便由潼關東進,此時吳佩孚已兵潰下野,大批奉軍擁入河南。為策應馮軍東進,武漢**政府曾派唐生智、張發奎兩個方面軍越過武勝關與奉軍主力張學良、韓麟春的三、四方面軍決戰於西平、上蔡之間。
結果是奉軍損失慘重,渡黃河北逃。唐、張兩軍攻克開封、鄭州,而馮軍亦擊破豫西張治公鎮嵩軍的抵抗。6月1日與唐生智軍會師鄭州,當時武漢政府為了對抗姜瑞元的南京政府,曾希望獲得馮玉祥的支援。
為此便將唐、張兩軍力戰奪取的河南地盤,讓給了馮煥章。但馮於6月16日在徐州與姜瑞元、白崇禧等會晤後,被財大氣粗的姜以每月軍餉二百五十萬元收買,甚至與對方換譜結為異姓弟兄,馮遂倒向南京政府方面,從而加速了兩湖的紅門覆滅和武漢**政府的垮臺。
與其說是姜瑞元的政治手腕高妙,倒不如說馮煥章此人唯利是圖,心中毫無恩義的概念。本來天下征伐,梟雄四起,講道義肯定是要撲街受死的。
但若像馮煥章這樣反覆無常,也是斷無成功的可能。政治家不是不能說謊,但想要憑著謊言和欺騙獲得大勢,這簡直是笑話。
有怎樣的主君,就有怎樣的臣子。主君心無恩義,反覆無常,底下的文臣武將,難道就能忠義無雙?
治國不以正道,偏要靠著投機,這格局和器量,位面太過不堪了。原本積累的政治資本,就在這左搖右晃之下,化為了泡影。
徐州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