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道長。”陳虎打發阿賓去招待客人,自己支身走到妙善旁邊,抱拳行禮道。
“見過陳師傅。”妙善起身,手式奇怪的作了個道禮回道。
禮節怪模怪樣,看得陳虎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妙善這又是哪門子的禮。
清虛觀特有的禮節?
似是看出了陳虎的迷惑,妙善輕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陳師傅果真不是我道門子弟。”
“道長是如何確定的?”陳虎疑惑道。
妙善沒有說話,只是又把那奇怪的手式亮了出來。顯然,這個手式是種暗語,有者特殊含意。
“這叫天師道印,乃我道家天師門下子弟所特有的手式,可以用來自證身份以及出身的道脈,算是一種認證手段吧。”妙善解釋道。
“原來如此。”陳虎恍然,難怪自己看著怪呢,原來是真有特殊意義,學到了。
頓了頓,陳虎放下這有的沒的,問起了正題。
“不知道長找我有什麼事。”
“原本只是想來確認一下,陳師傅是出自哪家高第,但是現在嘛……不知陳師傅是否可以隨我去趟清虛觀?”妙善苦笑一聲,放低姿態道。
看那模樣,就好似深怕說出的話會引起陳虎的誤會一般。
畢竟無緣無故的,擱誰也不會聽陌生人一句話就會和人走一趟。
你當你是警察啊,說跟你走別人就要跟你走?
“原因。”陳虎表情不變,眼神深邃的注視著面前的妙善淡聲說道。
“它。”妙善指著已經空了的碗道。
那碗陳虎熟悉,正是用來呈裝度怨湯的瓷碗。
而後沒等陳虎再升起他想,就聽妙善道長又再次說道“老道有一弟子,天資卓越,但心性欠佳,原本想著或許是缺少歷練的關係,沒有多作管教,卻不成想由此釀成大禍,一日忽然入魔,妄念滿心,幾乎不為人子。老道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將他關入道觀內的靜室,派人天天嚴守,以免他哪日偷跑為禍事間。”
“老道心痛非常,也想以道門無上手段化去小徒心魔,然而奈何修為不濟,加之小徒心魔太深太強,雖能勉強鎮壓一時卻無法徹底根除。然而沒成想,這次意外之行卻有了意外收穫……”
說著,妙善道長眼神複雜的看向了面前的陳虎。
“度怨湯……”
“是的。此湯之功效、靈異乃老道平生僅見,因此不得不冒昧讓小二喚老陳師傅,提此奢求,還望陳師傅不要見怪。”妙善嘆聲承認道。
“道長也是心繫弟子所致,陳虎又豈會不盡人情?道長儘管放心,此時陳某應下了,待到客人散盡,陳某便親去清虛觀為另徒熬上一份度怨湯。”陳虎注視了一會面前的妙善,突然展顏一笑,豪爽道。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在這裡謝過了。”妙善輯首行禮,言語誠懇道。
可見,他對這為入魔的徒弟有多看重,似是子侄。
不過想想也是,按照古禮師徒即父子,何況還是道門這種更種傳承的地方,師徒和父子完全不異,真心不是某些行業可比的。
然後老道沒有多留,與陳虎告辭,帶著滿心的期待返回了道觀。
數個小時之後,關門歇業的陳虎帶著製作度怨湯的全部材料來到了清虛觀外,敲開房門,再迎客道士的帶領下再次見到了等待多時的妙善道長。
“勞煩陳師傅了。”妙善道長客氣道。
“道長客氣了。”陳虎回道,而後也不羅嗦,由妙善親自引領著前往了膳食房,交代好火工道士,便自覺的來到屋外等待起來。
度怨湯既然那麼神奇那麼其配方自然得到重視,可不好由人旁觀。
陳虎到是沒想這麼多,畢竟他出身現代,除去某些食譜外,真心沒什麼菜譜是要保密的,所以對於菜譜的保密意識並不強烈,但也不會強行讓別人留在原地觀看就是了。
他又不傻,可不會幹自曝配方的事情。
然後便打發火工道士到一邊,自己動手作起了度怨湯。
何謂度怨湯?說白了就是綠豆酸梅湯,不過做主點睛之物是薄荷罷了,製作工藝其實並不是很複雜,而是看廚心。只要廚心夠用,引動的美食世界與美食意識夠強烈,那麼度怨湯便能發揮其原本的功效,渡怨消恨,讓人心靈平靜,產生大自在感。
反之,那就是一份普通的提神醒腦的湯,除了做的時候還算考驗手藝外,不比一般人家做的綠豆湯、酸梅湯的複雜到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