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嘯天神色又一緊,道:“那是……”
宮紅忙道:“是那妖婦。”
費嘯天一怔,道:“是那妖婦?你是說……邢玉珍……”宮紅道:“回少主,正是她。”
費嘯天神情忽松,道:“在什麼地方?”
宮紅道:“回少主,就在‘王屋’山下,離‘中條’不遠處。”
費嘯天道:“那是幾天前的事了,我問如今。”
宮紅道:“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大半已逃到別處了。”
費嘯天道:“‘好一個大半已逃往別處了。”
宮紅低下了頭,道:“少主開恩,屬下二人無力跟蹤……”
費嘯天淡然一笑,道:“原來是那妖婦,我還當是那諸葛英呢,你兩個抬起頭來。”
夏侯飛跟宮紅遲疑著怯怯地抬起了頭。
費嘯天目光一凝,凌厲奇光閃射,道:“我本欲論功行賞,奈何你二人無福消受,這兩杯酒,也就……”
兩手一翻,兩串殷紅色的酒液灑在了地上,異香撲鼻,隨風吹散,好不可惜。
夏侯飛跟宮紅身形一顫,就要低頭。
費嘯天“嗯”地一聲,夏侯飛跟宮紅一哆嗦,硬是沒敢低頭,頭沒低下去,但那四道目光卻沒敢仰視,更沒敢跟費嘯天的目光碰一碰。
費嘯天接著說道:“我剛才說過,我論功行賞,論過行罰,而且有賞必罰……”
夏侯飛跟宮紅顫聲說道:“少主開恩……”
費嘯天道:“你兩個等於一手壞了我的大事,老主人把這件事交給了我,兩個讓我拿什麼向老主人回話?”
夏侯飛道:“屬下二人願面陳老主人……”
費嘯天一搖頭道:“不必了,我拼著挨責受罵,自己找老主人說去,你兩個既然跟了我,有了過錯我就該替你兩個擔……”
夏侯飛忙道:“謝少主恩典。”
費嘯天搖頭說道:“那倒也不必,你兩個自跟我以來,多少還有點功勞,這件事雖過大一點,但將以往的功折如今的過,勉強也抵得過了……”
夏侯飛臉上掠過一絲喜色,道:“謝少主恩典。”
費嘯天目光忽地一凝,望著夏侯飛的胸前道:“怎麼,受傷掛彩了?”
夏侯飛慚愧地點了點頭,道:“屬下二人也是萬不得已……”
費嘯天點頭說道:“這我知道,有一點得已你二人斷不會把人交給邢玉珍,壞我這麼大的事。”
夏侯飛道:“少主明鑑。”
費嘯天道:“你兩個跟我這多年了,我還不知道麼……”
轉望宮紅目光一凝,道:“你的傷在何處?”
宮紅神色立轉淒厲,道:“少主,屬下已毀在那妖婦手裡了。”
費嘯天一怔,道:“她怎麼……這妖婦好狠的心好辣的手……”
目中奇光一閃,道:“你放心,這筆債自有我替你討回來!”
宮紅好生感激道:“謝少主恩典!”
費嘯天搖頭說道:“那倒不必,誰叫你是我的人……”
轉望夏侯飛道:“你不礙事麼!”
“謝少主。”夏侯飛道:“屬下不礙事,只是些皮肉之傷……”
費嘯天一點頭道:“那就好,後面歇著去吧,養好了傷再來見我。”
夏侯飛如逢大赦,應了一聲,謝了一句,看看宮紅,又看看費嘯天。
費嘯天衝著他一擺手道:“你先去吧,我要看看他的傷勢,那妖婦心狠手辣毒如蛇蠍,別讓她暗中施了致命的煞手。”
夏侯飛一欠身,徑自往後而去。
夏侯飛走了,費嘯天又支走了那黑衣漢子,然後向著宮紅一招手,道:“跟我來。”
轉身往大廳行去。
宮紅不敢怠慣,忙應聲跟了過去。
進了大廳,大廳裡空無一人,費嘯天一指眼前一張太師椅,道:“你坐下。”
宮紅遲疑了一下,道:“少主面前,哪有屬下的座位。”
費嘯天淡然一笑道:“老主人身邊都有你的座位,你說我這少主人,再說你是個受傷之人,不必再拘什麼禮了。”
宮紅遲疑了一下,欠身道:“那麼屬下謝謝少主人了。”
走前坐在了那張太師椅上。
宮紅坐定,費嘯天開口說道:“你把衣裳解開來。”
宮紅道:“少主是要……”
費嘯天道:“沒聽我說麼,我要看看你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