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大哥硬說是他殺了兩位老人家。”
梅夢雪道:“是他麼?小妹。”
霍瑤紅道:“大姐,你清醒清醒,殺兩位老人家的怎麼可能是司馬傑?你忘了,司馬傑還救過咱們……”
梅夢雪道:“不錯,司馬傑是救過咱們,殺兩位老人家的不會是他了。”
霍地轉過頭來,兩眼猛地一睜,道:“你說什麼?小妹,司馬傑他怎麼了?”
霍瑤紅悲痛地道:“大姐,你不能再悲傷了,你看看你……
梅夢雪道:“小妹,說,司馬傑怎麼了?”
霍瑤紅道:“司馬傑被費大哥打下了斷崖。”
梅夢雪臉色一變,道:“什麼地方的斷崖?”
霍瑤紅道:“還有哪兒,就是離梅花溪不遠處那個斷崖。”
梅夢雪霍地站了起來,道:“費大哥他好湖塗,無證無據他怎麼能這麼做?再說我也告訴過他不會是司馬傑,他怎麼……
小妹。你是怎麼知道的?”
霍瑤紅遂把無意中聽來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畢,梅夢雪道:“費大哥他這是什麼意思?不准他們輕洩,尤其對我……”
霍瑤紅道:“據他們說,費大哥所以不願讓大姐知道,是不願用這件事來換取大姐的心,大姐看是這樣麼?”
梅夢雪沒回答,未置是否,沉吟了一下道:“小妹,不管怎麼說,司馬傑對咱們是有援手救命之恩,咱們不能任他陳屍崖底,死後還遭狼吻。”
這句話霍瑤紅聽來大有同感,因為司馬傑當日救過乃兄,要不是人家司馬傑,恐怕梅夢雪跟她都難以倖免。
所以梅夢雪說完了話,她立即問道:“大姐的意思是要……”
梅夢雪道:“我在守靈,戴著孝,走不開,想麻煩小妹去一趟……”
霍瑤紅:“說什麼麻煩,那是我應該的。”
梅夢雪搖頭說道:“小妹一人去我不放心,那地方平時就兇險難走,如今積雪很深,苦又苦在剛大哥不能去……”
霍瑤紅道:“大姐知道,費大哥的人我不能帶,只有一人前去。”
梅夢雪道:“小妹,我不放心。”
霍瑤紅搖頭說道:“不要緊的,大姐,我小心一點就是了,我有一身還算不俗的所學,要連個有路的斷屋都下不去那還行麼,大姐只告訴我,一旦找到了司馬傑的屍體該怎麼辦就行了。”
梅夢雪沉默了一下,道:“暫時也只有先把他埋在那兒了,等過些時候我們再到他墓前去焚香默禱,致我心中這份歉疚,只是,小妹你千萬小心……”
霍瑤紅道:“我知道,大姐。”
說著,她就要走。
梅夢雪忙道:“慢點,小妹,記住,要理就理深些,那崖底一帶狼群經常出沒……唉,兩三天了,只怕他已經被……”
頓了頓,接道:“小妹,你去吧,要還能找到他的屍首那是最好不過,萬一真要是遭了狠吻,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記住,千萬小心。”
霍瑤紅應了一聲,轉身出廳而去。
她出了大廳之後,沒驚動任何人,一個人悄悄地從後門出了這大莊院,略一辯別方向,旋即騰身掠去。
這片大莊院離梅花溪不遠,離那處斷崖自然也不遠,沒多久工夫,霍瑤紅便到了斷崖之上。
雪早就停了,但是北風一直很強勁,一陣風過處,能颳得雪花滿天亂飛,所以這兩三天之間,風颳起的雪花已將斷崖處當日打鬥的痕避跡掩蓋了起來。
霍瑤紅站在崖頂住下看,看得她眉鋒一皺,心往下沉,的確,從這地摔下去,便是失足也難以治了,何況是被打下去的。
這時候她心裡對那位費大哥,不免有些氣恨。
她站在崖頂四下裡找了半天,才找著一條下岸之路,天知道那是不是路,雪積得老深,只看得出那是個不太陡的斜坡,上有幾片樹林而已。
這地方個好走,再不行也可以抓著樹幹慢慢往下去。
有此一念,省瑤紅立即長身撲了過去。
下斜坡,穿樹林,剛到樹林邊上,她一眼瞥見一行淺淺的腳印從樹林裡伸展出來,往上去就不見了。
她明白,從樹林往上去所以沒有腳印,那是因為被積雪俺住了,樹林裡所以還有腳印,那是因為雪被樹擋住了沒辦法吹進樹林去,所以那腳印清晰可見。
可是她不明白這是誰留下的腳印。
霍瑤紅又皺起了眉間,她立即進了樹林順著腳印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