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她終於不再把視線放在那並看不太清的海平面上，歪過頭問我：“王也，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現在說喜歡我嗎？”

蘇曼的問題讓我一時間有些為難，更出乎意料的是她會問我這種傻到只有小女生才會問的問題，其實仔細的回想……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何時對她產生的愛慕心理，我不否認會為她的美麗而著迷，但值得肯定的絕不是為了她的財富與地位。

我苦苦在腦海中思索，最終得到的答案就是沒有理由，如果愛一個人還能愛的那麼理智，這樣的愛情是讓人恐懼的，我喜歡與她在一起時的那種微妙感覺，喜歡習慣性等著她以神秘姿態出現在我身後的身影，也喜歡她的全部，包括她的一舉一動，更喜歡著一種習慣，身邊有她的習慣……

沉思了許久，我終於深呼吸了口氣，並狠狠握緊了她的手掌，很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這個世界上可以有很多種選擇，但你卻是我最不願意將就的邂逅……”

蘇曼臉上洋溢著很暖心的笑容，說道：“你給我的這個答案，並不是我期盼中那樣的……”

我因為她的言語心臟開始有些忐忑不安，看面對她的笑容又感到溫暖，極為複雜。

“好了啦……逗你玩兒的，看把你給嚇的！”說罷她便長嘆了口氣，隨即依舊將視線轉向了那片遼闊的海平面上，好似那裡有著照明的燈塔……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惆悵，但手心中逐漸傳來她身體的溫度，讓我始終懸著的心又歸於平靜。

這一夜我們誰都沒有提出離開的要求，就這麼相互牽著對方的手掌，直到遙遠的海平面上升起一抹陽光，太陽出來了，那抹並不算耀眼的光輝點亮了世界，也照亮了我的人生……

一個星期之後，今天是我返回上海的第二天，對於我與蘇曼在大理髮生的事情，讓我回味卻也很是莫名其妙，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給過我任何準確性的答案，但我們在那幾天的時間裡又發生了很多超出普通朋友範圍之內的小故事……

她像往常一樣，事先沒有給我打過一個招呼就離開了，直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看見床頭留下的紙條：“如果有一天突然沒了我的訊息，要麼在這等你，要麼後會無期……”

夜的冷颼，上海的空氣中再次飄絮起了些零碎的雪花，我站在黃浦江邊凝望著陸家嘴的輝煌，這一次不再有太多的負面情緒，更多的是開始變得坦然，接受現實。

米琪撐著一把黑色蕾絲邊的雨傘站在我的身邊，沉默了一段時間才說道：“找了你很久，也等了很久，最終還是在這個地方等到了你的身影！”

我回頭凝望著她，她依舊帶著一隻口罩，畢竟現在連黃浦江面上的遊艇上都播放著她拍的廣告，如果不遮掩一下自己，很難保證不被群眾認出來。

“最近過的怎麼樣？”米琪的目光隨著我一起看向江面。

“一念之間，曾經我以為我會擁有的，其實都沒有……我以為我得不到的，卻都已經得到！”

“事世無常……呵呵，沒有人能算定自己的人生，就好像沒有人能猜到一本書的結局一樣！”

我長嘆一口氣：“是啊……怎麼會有人看到自己的結局呢！”

米琪拉住了我的手，緊緊窩在手心中，哽咽著說道：“王也，對不起……”

我回過頭平靜的看著她的眼睛，內心之中早已崩潰，我哭了，因為我等她對我說出這三字的時間，比過了十年還要漫長，可即便等到了又如何，有些事情過去，就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

深夜中，米琪帶我去到了她在上海所暫住的一家酒店，我習慣性的站在陽臺上，可不再會像從前般點上香菸，今天是蘇曼離開的第四天，也是我正式戒菸的第四天。

米琪給我衝了杯檸檬水，隨後與我一起站在陽臺上眺望著腳下的世界，笑了笑問我：“王也，你怎麼不抽菸了？”

“戒了……”

她詫異的看著我：“你不是說香菸就是你的生命嗎？”

“有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我喝了一口她遞給我的檸檬水，回頭問道：“怎麼就你自己，陳杰呢？”

米琪搖了搖頭，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難言之隱，於是也不願意去追問，便繼續品嚐著杯中的微酸，就像是回味著自己的人生。

此時的畫面曾是我之前內心最期盼的畫面，但是當米琪真實的出現在我身邊時，我卻已經找不到那時的興奮，當初我會因為她的拋棄而憤怒，甚至還產生過報復的念想，可時至今日，我從蘇曼的身上學會了一種東西，平凡、自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