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天鬥與靈玉正在商議該怎樣混入酆都之時,另一邊的酆都之中,卻已是車水馬龍,一副熱鬧景象。
尋常的酆都很少像今天這樣人流甚廣。
身形不一,大大小小的死魂一直在忙忙碌碌,出入第五顛閻羅王的寢宮之中。
他們手中或捧著一個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禮盒;或幾人合力抬著一個巨大鑲金紅木箱;亦或是驅趕著一輛兩隻地獄狗拉著的禮車。紛紛向著閻羅王的寢宮中行去。
從酆都城門通往閻羅王寢宮的一路上,仿若一條黑龍盤踞在酆都之中,甚是壯觀。
似乎是在閻羅王的身上,就要發生什麼天大的喜事,送禮的隊伍一波接著一波,直讓人應接不暇。
然而雖然外面是一副熱鬧的景象,但閻羅殿裡面卻陰冷刺骨。
一陣無形的威壓充斥在大殿之中,直讓那前來報信的小鬼不敢抬頭。
而此刻,閻羅王正高高的坐在王座之上,黑口黑麵,看上去陰沉無比,面若凝霜,就似天要塌下來一般。
嘭!
突然間,閻羅王厚重的手掌在椅子扶手上用力一拍,怒聲道:“豈有此理!是誰走路了我要納妾的風聲?引得其他十殿閻羅紛紛送禮?”
跪在大殿中的數位鬼卒面面相覷,連連搖頭,紛紛表示此事與自己無關。
片刻後,一名洪荒魂衛小心翼翼的說道:“閻羅王大人,其他十殿閻羅來祝賀,不是好事一件嗎?這可是給您沖喜來了。”
閻羅王聽罷立刻面沉如水,怒聲罵道:“你知道什麼!這裡面的事情你以為是如此簡單的嗎?哎罷了罷了!你們都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說罷,閻羅王便是大手一揮,將大殿中的一眾鬼卒喝退出去。
此時此刻,大殿中只剩下了閻羅王一人。
那在座下通路兩旁的燭臺上,燭火隨風搖曳。
陣陣陰風吹來,令那火光如同舞動的死靈,看上去詭異至極。
閻羅王本是生得慈眉善目,所以即便他發起火來,也並沒有那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他手肘搭在扶手上,以手支額,輕輕按捏著額頭,看上去心事重重。
片刻後,他忽地一聲輕嘆,口中喃喃說道:“沒想到身邊的眼線既然這樣多,我已經夠小心的了,怎還會落得如此下場,哎!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三百年前的禍事重演。”
雖然閻羅王早就得知在十殿閻羅之中,每人都會在他人身邊安排眼線。
但不料似乎在他身邊安排奸細的人格外的多。
閻羅王就彷彿是眾矢之的,所有人將劍鋒都指向了他。
因為對於某人來說,只有閻羅王才是真正危險的人物。
畢竟他是曾經的第一殿,擁有能夠危及他人權利的實力。
此刻的閻羅王心煩意亂,在靜坐半晌過後,便長身而起,袖袍一揮,大步走下王座,向著閻羅殿中種植著“摩羅花”的庭院行去了。
十幾分鍾之後,閻羅王便已經站在了那摩羅花海前方。
一片紅彤彤的摩羅花,讓這滿是陰鬼之氣的閻羅殿顯得格外紅豔。
似乎這裡便是這閻羅殿中,唯一一處具有色彩的地方了。
摩羅花花瓣奇特,形如絲線,微微卷曲,好似一根根紅針插在花徑之上,與酆都彼岸花相比,還要顯得細小許多,倒似是一顆紅色的仙人球。
那一根根如針一般的花瓣,看上去雖然令人心生牴觸,但是鮮紅的顏色,卻又彷彿擁有一種魔力,讓人看上一眼便欲罷不能。
就在這片摩羅花海的盡頭,便是一間造型古樸,紅柱綠瓦搭建而成的廂房。
而在這廂房門口,卻立著一隊洪荒魂衛。
他們手持長柄巨斧,頭帶遮面黑鐵頭盔。
那一身黝黑的鎧甲閃閃發亮,似乎經過某種魔力的加持。
從遠處望去,這一隊洪荒魂衛,就如同一尊尊雕像,靜立不動,氣息全無。
待閻羅王一路衣袍飄飄的行來之時,那一隊洪荒魂衛才終於脖子動了一動,齊齊的向著他看了過來,隨即緩緩單膝跪地,異口同聲的說道:“參見王爺!”
閻羅王面色沉凝的點了點頭,心事重重的進屋去了。
“嗖!”
就在閻羅王走進房間,剛剛關上房門的一瞬間!
一把雪亮匕首,卻是從他旁邊狠狠刺來,直奔他的側臉!
然而閻羅王豈是尋常之輩,雙手負在身後,鎮定自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