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閥“樹挪而死”,想要讓他們在兩大藩王極有可能一語成讖的威脅恫嚇下,乖乖轉入天子眼皮底下的離陽京畿,與科舉士子一樣“天下英傑,盡入我趙家甕”,同時以絕後患,既能防止失去根基的各國餘孽起兵反覆,又能保證離陽一鼓作氣北征草原的時候,徹底沒有南邊的後顧之憂。只可惜在這個時候,變故橫生,徐驍大軍西行尤為緩慢,一路賞景,在薊州甚至停步逗留了足足一個月,當元本溪和離陽朝廷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時候,便讓擔任兵部尚書的大將軍顧劍棠麾下頭號猛將,駐軍於江南道的蔡楠率軍一路奔赴,試圖截下那支突然向西北方向聚攏的遺民洪流,逼迫其掉頭東遷進入太安城。蔡楠部大軍因為騎軍規模不大,加上對西北地形極為陌生,最終還是沒能攔下那股浩浩蕩蕩的春秋遺民。
當時世世代代戊守邊關抵禦草原馬蹄的薊州韓家,正因為那次按兵不動,才導致之後的滅門慘禍,那位身為張鉅鹿的授業恩師以及老丈人的離陽老首輔,雖說與薊州韓家確實有私人恩怨,可要說是因為老首輔一人導致一個世代忠良的龐大家族就此覆滅,既高估了那位位名義上極人臣讀書人的朝堂分量,也低估了老首輔的讀書人風骨,實則真相是離陽朝廷不敢明面上,遷怒已是天高皇帝遠的北涼邊軍,就只能拿臥榻之側的薊州韓家開刀,除此之外,便是順勢讓同為春秋功臣的楊慎杏帶兵入駐薊州,加上蔡楠屯兵北涼道邊境,竭力壓縮北涼鐵騎的退路餘地。
這局棋,四名謀士分坐中原四方,擔任國手,聯袂挽袖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