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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部分

黃宋濮相信龍象軍副將李陌藩還不至於如此昏聵。

事實上闖入敵營的龍象軍動向都在黃宋濮預料之中。

三股騎軍匯流的龍象輕騎,面對北莽輜重營自然是毫無懸念地砍瓜切菜,見人馬便殺,見糧草便燒,之後便由北面出營,然後並未分兵兩路,而是保持陣型,一同沿著北莽大營左側外圍往南直下。

剛好遇上兵力眾多的三萬八千多騎隴關乙字騎軍。

而仍有一萬六千人的黃宋濮嫡系主力精騎,在稍稍繞出一段遠路後,也開始從後方疾馳而來。

再往南,北莽西線大軍的步卒也開始出營結陣,已經開始不斷向右方移動,堵截那支即便能夠順利鑿陣南下的北涼騎軍。

更南邊,是以兩萬餘甲字豪閥精騎對陣寇江淮部一萬北涼末等騎軍。

按照這種情形,龍象軍主力想要越過三道防線,同時還要避開黃宋濮精銳騎軍的追殺,絕對要付出慘重代價!

完顏銀江策馬前衝的時候,真是志得意滿,已經在想象不久之後自己一手拎著北涼徐龍象的頭顱,一手提著寇江淮的腦袋,大踏步跨入那座皇帝陛下高坐龍椅的西京廟堂,成為王朝第一位憑藉軍功封王拜侯的邊軍大將!

這位正值壯年的南朝豪閥大人物忍不住哈哈大笑,高聲道:“北涼黃蠻兒,寇江淮!你們二人的頭顱何在?!”

……

流州臨瑤鳳翔兩鎮是姓北涼徐還是北莽慕容,差一點就更換了城頭旗。

原本以流州副將身份兼領鳳翔鎮兵權的馬六可,本是鳳翔地頭蛇出身,迫於形勢才依附清涼山,之後便反覆無常,與蛛網多有勾連,最終在去年被龍象軍副將王靈寶領兵圍剿,馬六可嫡系騎軍幾乎損失殆盡,馬六可本人則不知所蹤,未見屍首。在臨瑤軍鎮擔任城牧的蔡鞍山,則要安分守己許多,加上曹嵬部騎軍兩次途經臨瑤軍鎮,加上謝西陲頂替馬六可統轄兩鎮兵事,蔡鞍山便徹底閉門謝客,退出官場。

在這種情況下,本該率領兩萬爛陀山僧兵趕赴青蒼城的新任流州副將謝西陲,在過鳳翔臨近臨瑤的半途中,突然分兵,親自領半數僧兵回到鳳翔軍鎮,剩餘一萬僧兵則交予那位六珠菩薩,屯兵臨瑤軍鎮。對此那尊爛陀山女子菩薩並非沒有異議,畢竟兩萬僧兵增援青蒼是清涼山和都護府都欽定的決議,沒有年輕藩王或是褚祿山的親手軍令,不容更改既定路線!如今無論是那座爛陀山還是她本人,都已經與徐家綁在一根繩上,她哪裡敢如此畫蛇添足,萬一貽誤戰機,一個北涼新人謝西陲大不了以死謝罪,可她就要連累西域萬千信徒一起陷入萬劫不復的悽慘境地,為此她和那名年輕副將產生過一場針鋒相對的爭執,她完全不知道白白浪費兩萬僧兵留在遠離青蒼主戰場的兩鎮之中,有何意義?!難不成是春秋不義戰裡屢見不鮮的隔岸觀火?可你謝西陲當真以為這兩萬僧兵是你的嫡系兵馬了?想要擁兵自重,待價而沽?

當時謝西陲只是心平氣和地告訴她,戰場變化瞬息萬變,勾連西域和北涼的臨瑤鳳翔兩鎮,看似是錦上添花的存在,可有可無,但是有些特殊態勢之下,極有可能成為北莽奇兵的突破口,不但可以作為截斷鬱鸞刀部幽騎和曹嵬部騎軍後退路線的“險隘”,還能夠讓兵力從來不是問題的南朝邊軍,舒舒服服以兩座軍鎮作為依託,對孤懸塞外的青蒼城,鋪展開足夠廣度的進攻線。原本兩鎮不足以成為流州戰事的轉折點,但是目前有利於流州的大好形勢,反而凸顯出了兩鎮的潛在戰略意義,真正讓北涼謀士李義山的舊有方略發揮出了作用。

女子菩薩佛法精深,卻自知不擅兵事,尤其謝西陲還是在廣陵道戰場大放光彩的年輕兵法宗師,她自認無法說服他,但是她也絕不敢將整個西域佛門的安危繫於那年輕人一身,面對堅持己見的謝西陲,她只能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他們一起帶著兩萬僧兵趕赴臨瑤軍鎮,同時讓僧兵中一位身份隱蔽卻身具佛門金剛神通的中年高僧,臨時以斥候身份火速趕赴青蒼城內的流州刺史府邸,彙報此事,她的意思是哪怕清涼山和都護府來不及回覆此事,只要刺史府邸肯點頭,她就答應謝西陲的分兵入鎮一事。

但是謝西陲直言不諱告訴她,流州青蒼城那邊,刺史楊光鬥也好,甚至陳錫亮也罷,都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擅自主張,何況也未必來得及。

於是兩人當時就陷入僵局。

最終破局,是一頭刺破雲層停在謝西陲手臂上的神俊海東青!

流州戰事已起,涼州戰事也即將拉開序幕,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這頭褚祿山親手熬養出來、然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