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新郎沉默片刻後,沉聲道:“很奇怪,師父這輩子對我們離陽江湖人,願意給予最大的善意,不管是誰登城挑戰,那他老人家做砥礪武道的磨刀石,師父他從不計較,反而樂見其成。唯獨對北莽江湖從來不假顏色,當年連拓跋菩薩都瞧不起。所以我就想,我總有一天要跟拓跋菩薩打一場,好叫他知道一件事,我師父就是看不起你拓跋菩薩,你不服氣也不行!”
樓荒有些無奈道:“所以你就來西北撿牛糞了?”
於新郎眯眼道:“四師弟,你是不知道,這兒天高地闊,萬星如燭,在這種地方拉屎,連意境都會不一樣的!”
樓荒感慨道:“你出城以後,變了很多。”
於新郎一笑置之。
樓荒笑了,“不過我喜歡!”
以前的那個於新郎,天資卓絕,曾經被師父王仙芝譽為當世李淳罡,風流倜儻,武帝城內江湖女子誰不心儀仰慕?可是那個時候的於新郎,樓荒從來不算如何親近。
樓荒還是喜歡眼前的這個傢伙,揹著籮筐,言語粗俗。
所以樓荒冷哼一聲,“我劍道雖不如你,可要說在戰場上殺人嘛,你可未必能贏我。”
於新郎吊兒郎當道:“那咱們就到時候比比看?”
樓荒笑道:“事先說好,你如果投降就算輸一半。”
師兄弟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樓荒突然說道:“我在護送一對姐妹送入西蜀後,歸程途中,無意間遇上了四人,我知道名號的就只有那個南詔第一人韋淼,有個姓齊的中年漢子,揹著個劍匣,劍氣頗重。還有一對年輕男女,女子揹負古琴,不容小覷,倒是那個年輕男子顯得尋常無奇。”
於新郎輕聲道:“我先前也聽說南疆龍宮那邊來了林紅猿、嵇六安和程白霜三人,外加一個刀法巨匠毛舒朗。中原風雨滿西北啊。”
樓荒笑道:“真是熱鬧了。”
……
武當山一個名叫俞興瑞的老道人負劍下山,掌教李玉斧與小道童餘福送行至“武當當興”的牌坊下。
而一座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