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先士卒的慕容江神頗不以為然,可若是在離陽王朝,這種文可床榻壓嬌娘武可乘馬談笑殺敵的公子哥,已經是殊為不易,在許多人眼中早就視作前途似錦的一方梟雄,在北莽反而成了司空見慣的世家子弟?徐鳳年皺了皺眉頭,再者,在離陽王朝,江湖仇殺也能如此激烈悲壯,可要說沒有不共戴天之仇,純粹為了一個口碑不錯將軍的遺孀就去拋頭顱灑熱血,簡直是匪夷所思。
樓外慕容江神大笑道:“誰能在本公子矛下支撐十個來回,要當官要黃金要娘們,隨你們開口!”
罵聲四起。
“小兔崽子,你娘昨晚在老子胯下說太大了。來,喊一聲爹!”
才說完,這人就給羽箭射死。
“慕容瓜娃子,撅起屁股來,老子好些天沒碰過娘們了,看你細皮嫩肉的……”
這漢子沒說完,就被神情自若的慕容江神擲出鐵矛,穿顱而過。
一百騎陣亡了大半,江湖人除了中途見勢不妙溜走的,以及退回客棧樓內的,都已死傷殆盡,慕容江神驅馬前行,彎腰拔出鐵矛,一個一個扎死沒斷氣的,然後揮手示意剩餘二十騎兵去斬草除根,只帶著十餘騎再度進入院落,笑道:“老賊隋嵩,與你那些親衛一起出來受死!”
徐鳳年喃喃道:“是不太一樣。”
第035章都去死好了
老闆娘扭了扭可以懸掛萬千風情的腰肢,吐出一嘴瓜子殼,不動聲色說道:“隋嵩曾經是江湖上討口飯吃的,獨來獨往,名頭不小,後來在姑塞州犯了事,被慕容江神這批公子哥攆殺,恰巧陶潛稚救下,野狗就成了家犬,也不知道如今咬人的本事比當年差不差。”
這位大嬸是個閒不住的話嘮,雙指捏著一顆瓜子抵在唇邊,低頭見到隋嵩帶著親衛擋在門口,她頓了頓,含糊不清道:“這老頭被門板夾了還是被驢踢了,就這麼帶人衝出去扛正面,不知道樓裡還有個來歷不明的白衣劍客嗎,萬一跟慕容江神裡應外合,那對孤兒寡母不就遭了毒手。”
徐鳳年沒有搭腔,任由老闆娘自說自話。北莽八州四府兩京,徐鳳年要在外圍八州依次繞行一圈,不走那些戒備森嚴的京畿重地,大體是由龍腰州入姑塞州出,期間能順手割走幾顆頭顱是幾顆,類似陶潛稚的北莽武將還有五六名,地位暫時仍是不彰顯,但無一例外將會是北莽未來二十年裡的軍方棟樑,如慕容章臺慕容江神這些皇室王孫,原本根本不打算留心,但在這小小鴨頭綠的確是吃驚不小,北莽因為女帝篡位,便出現兩個國姓,耶律與慕容,前者風光不再寄人籬下,在皇帝陛下的裙底瑟瑟發抖,後者一朝得勢,大多驕橫跋扈,口碑奇差,徐鳳年一開始以離陽王朝公侯世家去揣度,顯然大錯特錯,一個慕容江神就有此等武力和氣魄,北莽尚武善戰,真是到了骨子裡,都能夠徹底遮掩去膏粱子弟的脂粉氣。
徐鳳年微皺眉頭,怔怔無語,房門被悄悄推開,進來一名渾身是血的莽夫,提了柄青銅板斧,漢子見著了水桶腰的老闆娘,跟見著了親孃一般,掩上門後一抹臉,滿臉血汙,漢子坐下後,撕了一塊羊肉塞進嘴裡,心有餘悸嘀咕道:“樊妹子,外邊給慕容家的小白臉堵死了,馬廄裡的馬也都給殺死,讓哥哥我躲過風頭,以後再不賒賬便是。好小子,一根五六十斤重的鐵矛揮舞得跟繡花針似的,氣力大得嚇人,呂良這生兒子沒屁眼的,還騙老子說慕容江神這幫公子哥都是殺雞都怕見血的廢物,唉,得了,呂良死都死了,人死卵朝天,老子就不罵他了。”
老闆娘轉頭白了一眼這漢子,沒好氣問道:“我家男人呢?醉死在那張桌子上了?”
漢子撓頭嘿嘿笑道:“跑得急,沒注意謝老哥。樊妹子,小心你男人跟你調教出來的姑娘們勾勾搭搭,我可知道那些小姑娘都對謝老哥百依百順,崇拜得要死要活,看老哥的眼神跟看我們的眼神,一個天一個地。”
老闆娘叉腰怒道:“我呸!死鬼連老孃這塊自家田地都搞不定,有屁的能耐去別的地方耕田。”
死裡逃生的漢子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性子,順杆子就說道:“謝老哥是挺病秧子的,八尺高,但是瘦得猴子似的,有沒有一百斤都懸乎,樊妹子,有沒有興趣跟我大戰一百回合?”
老闆娘斜瞥一眼,鄙夷道:“我家男人對兩百斤以下的娘們沒想法,老孃對一百斤以上的漢子沒想法,這叫天作之合,你火急火燎攙和什麼,就你這衰樣,褲子脫了,給老孃瞅瞅,褲襠裡那條小蚯蚓有二兩重嗎?有的話割下來,讓秦武卒給你炒一盆葷的,就怕你吃不飽。”
饒是漢子厚臉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