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這個名字。”
李負真當初為了與他在一起,不惜跟爹孃絕食抗爭時都不覺得累,不知為何,此時聽著心儀男子的豪言壯語,反而有些疲倦了。
郭扶風柔聲道:“負真,你放心,我遲早會讓你爹跟翰林都認可我的。”
李負真點了點頭。
宋黃眉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捧著腹部,進屋坐下,李負真擔憂問道:“怎麼了?”
宋黃眉神神秘秘說道:“沒事兒,先前咱們不是看到那幾個滿身殺氣的人物嘛,我去親手試探了一下,你猜怎麼著,給他們狠狠拾掇了一頓,這還不算什麼,鐵崖遇到的事情才古怪,都沒能拔劍出鞘,那夥人絕對是高人!”
李負真神情慌張問道:“你爹知道這件事?”
宋黃眉搖頭道:“還沒呢,等我沒現在這麼狼狽了,再去問問看。要不然我爹肯定要給我禁足一旬半月的,說不定連元宵燈市都去不成。”
本想繼續隱瞞真相的李負真抓住宋黃眉的手,脫口而出道:“為首那人就是姓徐的,如今的陵州將軍!”
宋黃眉瞠目結舌,然後搖頭笑道:“不會的,姓徐的哪來的殺氣啊,就他?佩了北涼刀也是隻繡花枕頭,不可能!那人要是徐鳳年,本姑娘就是女劍仙了!”
宋巖站在三人身後,無意間聽到這些,破天荒對女兒火冒三丈,怒聲道:“宋黃眉,好好好,你是女劍仙是吧,你給我老老實實禁足一年!敢出門,就打斷你的腿!這回爹說到做到!”
宋黃眉縮了縮脖子,小聲問道:“爹,真是那姓徐的啊?”
宋巖厲聲道:“什麼姓徐的,是世子殿下!”
宋黃眉頭一次看到她爹這麼板起臉訓人,被洪書文打都沒覺得如何委屈,此時委屈得眼眶淚水打轉,抽泣著賭氣嚷道:“就是姓徐的,他就算站在我面前,我一樣喊他姓徐的!他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如果不是投了個好胎,跟著大將軍姓徐,他徐鳳年算什麼東西!”
門外宋府管事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嚥了咽口水,脖子僵硬扭轉,望向身邊去而復返的“姓徐的”,不知道怎麼替自己小姐去亡羊補牢。
宋巖看到女兒猛然止住了哭聲,意識到身後的變故,轉過身之後,饒是歷經宦海風浪的太守大人,也是心死如灰。
第107章鷹隼遊曳
李負真閉上眼睛,好像不敢去面對宋家的滅頂之災。徐鳳年神情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對宋巖說道:“宋大人,有些事情要與你商量。”
說完徐鳳年就轉身走下臺階,宋巖先前對宋黃眉發了一通火氣,大難臨頭,反而對禍從口出的女兒悄悄壓了壓手,竭力擠出一個笑臉,示意她不要驚慌。轉身跨過門檻,宋巖長撥出一口氣,有些冷意。
快步跟上那位陵州將軍,宋巖久居高位,對於城府的認知,比起尋常衣食無憂的老百姓還深許多,許多膏粱子弟其實並非也盡是些欺男霸女的惡徒,平日裡迎來送往,對上,跟宋巖這些手握實權的官員打交道,也相當溫良恭儉讓,對下,也頗有馭人術,故作高深,言行陰陽怪氣,讓人忌憚,但這種城府,在宋巖看來算不得什麼境界,不為利害所動,不為世故所移,遇事不論大小,都可以靜心靜氣,才是真的城府,宋巖怕就怕徐鳳年是前者,順風順水時,很好說話,跟人做買賣也算公道,但稍有不合己意,就要露出獠牙,不把人當人看,宋巖不覺得一個黃楠郡太守,就能讓“家北涼”的世子殿下一怒之下,做事會所有顧忌。
徐鳳年放慢腳步,跟宋巖並肩而行,輕聲打趣道:“以前你罵徐驍,現在你女兒罵我,宋家跟徐家有仇?”
宋巖有些尷尬。
徐鳳年笑道:“我這趟回來,是想跟你說一聲,先前你女兒跟一個婢女阻攔我出府,吃了點苦頭,這件事理虧在宋家,不過我怕女子記仇起來就不講理,胡亂碎嘴,讓太守大人對我心懷怨言,覺得有必要回來說清楚。不過如果僅是這件事情,我其實也懶得返身小題大做,主要是黃楠郡有幾處北莽隱藏多年的賊窩,這次大量士子赴涼,夾雜有許多偽裝深沉的諜子死士,甚至一些原本紮根中原的北莽諜子也開始趁機滲入北涼,晚上會有人清理一下黃楠郡,我明早就走,所以覺得需要先跟你說一聲,省得你到時候手忙腳亂。我回府的時候,看到野猿樓那邊開始搬書了。”
宋巖不敢跟身邊年輕人結下那隔夜仇,顧不得尊卑禮儀,直接問道:“殿下當真不會惱怒小女的無禮?”
徐鳳年反問道:“在自己家裡罵人幾句,總好過那些陵州背後捅刀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