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
“師父你別說了,我都懂了。”
“嗯?這會兒你悟性怎的比師父還厲害了?”
“嘿,這就是徒兒修的禪嘛。”
……
“南北,下山以後就沒見到比東西更好看的姑娘?記住了,出家人不打誑語。”
“沒有!”
“不錯。”
“師父,你提起酒葫蘆做啥?”
“如果你回答說有,就知道為啥了。”
……
“師父,除了東西和師孃,你還怕誰嗎?”
“咱們寺裡活了一百五十多歲的主持,師父就怕,怕他不給銅錢。”
“寺外呢?”
“沒了吧?”
“師父,出家人不打誑語!”
“容師父好好想想,哦,還真有一個,當年跟你師孃搶過你師父,吵架吵得半斤八兩,幸好師父拳頭比他硬一些,想必全天下,那老流氓也就咱們寺裡不敢來了。”
“老流氓?等等,啥叫跟師孃搶過師父?!”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
襄樊城都知道青州最狐媚的女子就住在相國巷裡,她分明是淪落紅塵的妓女,卻沒有誰敢將她視作勾欄女子,她叫李白獅,本名李小茹,先世是東越三流官宦家族,談不上國破家亡,只是父輩不善經營,謝世後留下個爛攤子給年幼孩子,李白獅隨乳母去廣陵西泠湖畔變賣祖產為生,住在松林小樓中,娛樂山水,長成了美豔動人的少女,體態玲瓏非凡,每次出行,總有眾多翩翩美少年跟隨,後來為了躲避廣陵王麾下一位猛將的強行擄搶,輾轉流落到了千里之外的青州襄樊,先是成了一位道姑,再進了相國巷,憑著精於音律歌舞,擅長察言觀色,很快便一躍而成豔壓三州的名妓,尤其擅長家鄉西泠腔,被譽作“聲甲天下之聲,色甲天下之色”。
這次胭脂評,是唯一一位以妓女身份上榜的女子,對聲色雙甲的說法更是給予了肯定,簡直就是讓全部登過青樓的襄樊男子感到大快人心,胭脂評終究要比士林間評什麼四大十大花魁來得更有說服力。
只不過聽說近期李白獅的心情不太好,因為襄樊城裡的道士彷彿一夜之間都出了城,好似是擺下周天大醮前,道教祖庭龍虎山與佛門立了個賭約,如今看來大概是龍虎山輸了,龍虎山有四大神仙一般的大天師坐鎮?會輸?一時間坊間流言四起眾說紛紜,說是那一晚瞧見了身穿雪白僧袍的女菩薩,領著萬鬼出城而去,也有說是龍虎山沒有輸,只是十數年超渡群魔,道士們都要去龍虎山領取功德。不知怎麼的說起白衣僧侶,就談到了風馬牛不及的當年白衣國師,那個讓京城數十萬人一起跪拜的活菩薩,加上北涼世子入城的小道訊息,這些時日襄樊百姓是有說不盡道不完的談資了,酒肆茶坊的生意異常紅火。
襄樊全城知道白玉獅子李雙甲,順帶著知道她有一名御用琴師,是個年輕瞎子,彈琴時從不露面。
清晨時分,昨日已經搬入靖安王府住下的盲棋士來到相國巷中段的白玉獅子樓,不同於以往在夜幕中背琴而往,這次雙手空空,這棟青樓後院管後門的小僕役睡醒惺忪蹲坐在門口石階上,見到樓裡神仙李花魁的琴師來了,立即跳起身,堆起笑臉,笑臉裡更多了幾分平時逢迎待客的真誠,陸公子在白玉獅子樓彈琴,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知道他脾氣奇好,風骨極高,雅氣極豐,與任何人都能溫文爾雅說上話,一些打賞得到的真金白銀,總是沒出樓便被陸公子送出去,自己只留一些銅板兒,因此當初狗眼看人低吐過這瞎子唾沫的管門小雜役,總是自詡與陸公子不打不相識,倍加殷勤,領著今日未攜琴的盲琴師進門。
小雜役歡喜道:“陸公子,上次求你教我寫的名字記下了。”
陸詡微微一笑。
面容清秀的年輕僕役好心說道:“紅魚館那邊的神仙姐姐們可都喜歡晚起,陸公子你到了那邊總是要耐心等上一些時間。”
目盲卻認路的陸詡點頭道:“知曉了,我獨自去就行,不麻煩宋小哥。”
僕役笑著領喏了一聲,原路折回。
盲琴師到紅魚館前,遇上許多晨起做活的女婢丫鬟,鶯鶯燕燕們都歡天喜地喊幾聲陸公子才罷休,膽子被樓內紅牌小姐們養肥些的,還要與陸詡調笑幾句,故意向這位公子討教問些“一樹梨花壓海棠”或者“華嶽山前見掌痕”到底是何解,盲琴師只得討饒,更惹來嬌聲笑語不斷。這位言談儒雅性子溫和的陸公子,起先在達官顯貴富豪子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