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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袁猛不理睬那幫呈現鳥獸散的盧府僕役,站在門口陰沉下令道:“把中門拆了!”

裴王妃愕然,再望去那個言行舉止一直輕柔似水的魚幼薇,有些懵了。

江心郡劉府。

劉府算是泱州根正苗紅的家族,可士族中一樣分三六九等,比較那龐然大物的四大世族,高低判若雲泥。

別號誠齋先生的劉黎廷此時正在好言撫慰妻子,他以精治美食著稱江南道,這段時日更是顧不得君子遠庖廚的古訓,幾乎日日都要給妻子親自下廚,費盡心思變著花樣去討好。劉黎廷身材修長,在江南道這邊已是鶴立雞群,相貌清雅,加上出身於不俗計程車族,這種男子自然很不缺風花雪月。他前些年第一次在白馬寺參與清談時見到那寡婦,就心動了,寡婦又如何?她可是那人屠子的長女,還長得那樣狐媚可口,輕輕一掐,彷彿就能掐出水來,可是她雖然口碑極差,看似誰都爬上她的床闈春宵一度,花叢老手的劉黎廷卻深知這天生尤物性子冷得很吶,這偏偏激起了誠齋先生的無限勝負心,大獻殷勤,恨不得鞍前馬後將她當作皇后伺候著,前些日子,她總算鬆口,在報國寺賞牡丹時,半真半假說若是敢休妻,她就考慮一下。

劉黎廷這時想來,一身冷汗,怎就被鬼迷心竅了,竟看不出她的涼薄性子,這寡婦分明是在等著看戲!所以捅了天大簍子後,妻子不知為何與宮裡一位得寵的娘娘扯上了關係,他再顧不得士子風度臉皮,當下便寫了一篇絕交詩丟在盧府門外,所幸那寡婦早已是聲名狼藉,誰會站在她那一邊?否則盧府也不會一聲不吭,仍由自己潑髒水,哈,劉黎廷一想到這裡,真是暗自慶幸竊喜,因禍得福啊,若非這就個該拿去浸豬籠的寡婦,他如何能知道妻子家族在京城皇宮裡都有香火情,這可是直達天庭聞天聽!

劉黎廷給妻子揉著肩膀,小心翼翼陪著笑問道:“娘子,怎麼最近宮裡頭沒動靜了,那位娘娘怎還不下旨來江南道?”

劉妻擺出愛理不理的姿態,其實她只能如此故弄玄虛。不說是她,起先連孃家那邊都不太清楚如何能讓寫《女戒》的娘娘動怒,父親挑燈夜讀翻遍了族譜,才依稀尋著一點淡薄至極的親戚關係,至於為何雷聲大雨點小,突然就沒了聲響,她這等家族出身,如何能知曉其中真相?至於身邊的夫君,她何嘗不知那點上不得檯面的腥味,可嫁夫從夫,她只能將所有的氣都撒在那放浪寡婦頭上,而且在她看來,那一巴掌,扇得一點不理虧,這種成天想著勾搭別家男人的無德寡婦,遊街示眾才好!男子三妻四妾無妨,你一個寡婦莫不是還想要面首三千?!

她怕夫君繼續在宮裡娘娘這件事情糾纏,只得冷淡道:“夜深了,睡吧。”

劉黎廷瞥了眼自己娘子的容貌,悄悄在肚子裡哀嘆,與那天生尤物的徐寡婦可真是不能比啊。

月色中,劉府外,五十驍勇輕騎無視夜禁,強勢入城,直奔而來。

為首一位白袍白馬的公子哥並未停馬,驅馬而上,一拉韁繩,馬蹄砸在劉府中門上,一轟而踏!

馬踏中門後,策馬長驅而入劉府。

第142章先生賣我幾斤仁義道理

稍具規模的府邸中門都不會常開,尤其是盧氏這等根深蒂固的當世豪閥,不是隨便來訪一位客人就會開啟中門,別說湖亭郡郡守,便是泱州刺史這類封疆大吏都未必有這個資格和榮幸。可以說中門是一個家族的臉面,盧府藏龍臥虎,算上清客幕僚,養士數百人,雖說才派遣了管家盧東陽打發街上那幫人,但許多人都在暗中打量這裡的一舉一動,可當北涼輕騎卸門時,盧府並未出動死士,只是走出一名頭頂純陽巾身穿腳踩布履的中年儒士,穿著素潔窮酸,身後跟著一名氣質靈秀的小書童,雙手捧著一柄古劍,黑檀劍鞘,裹以南海鮫皮,與一般名劍的劍氣森然不同,此劍棲鞘時並無絲毫寒意。

寒士裝束的中年人看了眼斃命於大院中的管家,輕輕嘆息,中門已被譁然卸下,校尉袁猛與院中這名儒士兩兩相望。

盧府中年人略微作揖行禮後淡然道:“今日是盧府失了待客之道,盧東陽身為管事,當受責罰,只是不至死罪。還禮還需再還禮。”

袁猛識貨,如臨大敵,握緊手中北涼刀。一身戰陣搏殺薰陶出來的殺伐氣焰,與江湖人士的氣息自是不同。

那位身旁書童不捧書卻捧劍的儒士作揖後,面朝遠處馬車上昏昏欲睡的羊皮裘老頭兒,這次竟是一揖到底,彎腰時說道:“晚輩湖亭郡盧白頡,十一歲獲贈古劍霸秀,至今習劍三十六載,向李老前輩賜教。”

老劍神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