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46部分

,個個是心肝寶貝,這個賭不打,堅決不打!還有,你咋不說你輸了咋辦?”

何仲忽平靜道:“老子帶出來的兵,本來就不會輸。”

陳雲垂轉頭望向一旁高坐馬背仔細盯著戰局的年輕北涼王,笑道:“王爺,你瞅瞅,咱們何大統領是不是臉皮厚如城牆?”

徐鳳年笑著不言語。

何仲忽領兵治兵素有古風,事必躬親,就跟婆姨一把屎一把尿帶自家崽子一般,即便是位高權重的騎軍副帥,可是吃睡與尋常士卒並無兩樣,而且何仲忽並無家眷妻小,就養了幾匹跛腳老馬,這員春秋功勳老將這輩子是打定主意活在邊關死在邊關。若是論軍功大小,按資排輩,鍾洪武根本坐不上騎軍統領的位置,只是何仲忽從來不拉幫結派,跟尉鐵山那些已經退出邊境的老將們一向君子之交,也不喜歡籠絡大批青壯將領作門生嫡系。他是北涼軍中坐在副帥椅子上時間最為長久的,沒有之一。何仲忽帶兵沒有鮮明顯著的風格,極少攫取巨大戰事的大勝,但是戎馬生涯三十來年,何仲忽幾乎沒有吃過一場慘敗。以老成持重著稱的黃花關弱弦校尉李茂貞,曾經正是何仲忽的屬下。只不過李茂貞出了名的官癮大,跟著何仲忽廝混多年,經常被鍾洪武的心腹反覆拿捏,一氣之下,李茂貞就離開了邊軍回到北涼境內,跟徐驍要了個遊擊將軍。

陳雲垂繼續煽風點火,對袁左宗打趣道:“袁統領,這都能忍?”

袁左宗微笑道:“勝負還兩說,我現在也不太好叫囂著要與何老將軍來一場馬戰單挑,老將軍終歸年紀大了,難免氣力不濟。”

豹頭虎鬚的何仲忽瞪眼道:“袁左宗,年輕個二十歲,信不信老子一隻手撂翻你!”

看似身形瘦小的步軍統帥燕文鸞大笑道:“放你孃的屁,不管馬戰步戰,給你何仲忽三頭六臂,也打不贏袁統領。”

何仲忽在北涼軍中最是敬重相同時候投軍的燕文鸞,被揭穿老底後,沒有任何反駁。

褚祿山四百來斤的肥肉,就沒有騎馬,站在徐鳳年戰馬一側,不輕不重說道:“方才得到諜報,大將軍種神通和姑塞龍腰兩州的持節令出現在了南朝廟堂上,算是給辭去南院大王的黃宋濮送行,而且頂替位置的既不是原先預想中的拓拔菩薩或者慕容寶鼎,也不是被北莽女帝稱為等於半個義父的大將軍柳珪,而是那個喜歡養烏鴉的董卓。黃宋濮更是公然放出話來,北莽這次是要傾盡國力,把百萬大軍都一股腦都砸在咱們北涼這兒。這個北莽並沒有刻意藏掖的訊息,想必趙家天子和顧劍棠聽到後都要欣喜若狂了。”

騎軍副帥周康笑道:“董卓?不是都護大人你的手下敗將嗎?”

就他一個站著的肥豬搓了搓手,嘿嘿笑道:“當年還是有丁點兒運氣成分的。”

燕文鸞想了想,冷笑道:“北庭王帳此舉,既是器重也是提防。”

褚祿山點了點頭,緩緩說道:“董小胖子一向被那老孃們當半個兒子看待,把南朝軍權交給他這麼個根基不深的年輕人,更放心些。但是這傢伙手裡捏著整整十萬只認董字不認北莽的精悍親軍,哪怕是老孃們,也得掂量掂量。董卓生性油滑,如果不當這個出頭鳥的南院大王,一旦戰事開啟,就他那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脾性,哪怕被逼著上場,也肯定出工不出力,到時候打來打去,涼莽雙方都折損嚴重,到頭來北莽就要數他們董家軍兵力最多,如此一來,董卓沒有野心也要生出野心了。”

徐鳳年說道:“聽說董卓一直把你當作不共戴天之仇的生死大敵。”

董卓樂呵呵道:“那小胖子這麼想,祿球兒可沒這麼看他。”

曾是南唐砥柱的顧大祖會心笑道:“如果不是董卓當上南院大王,我都差點忘了咱們都護大人當年的奇功。”

褚祿山抬起肥壯手臂輕輕揮了揮,故作嬌羞道:“好漢不提當年勇。”

實在看不下去的徐鳳年抬腳,輕輕踹了一下褚祿山肩頭,說道:“鐵碑營勝了,不過留在馬背上的騎兵也僅有二十一人。”

眾人望去,果然如此。

二十一鐵碑營騎兵同時揚起一隻手臂,坦然接受震天響的歡呼聲。

何仲忽開懷大笑,眼角餘光望向不遠處的袁左宗,後者眼神清澈,對老人點了點頭。

接下來何仲忽一騎突出,對那些兒郎們朗聲喊道:“來,老規矩,領走你們的媳婦!”

纖離牧場和扣兒牧場的那些優等戰馬,都在牧官牧卒的帶領下,從塵埃落定的戰場一側,緩緩奔出。

那五百騎兵歡呼吆喝不止,紛紛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