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獵宮候旨。
而此時景帝與太平二人早已甩下所有侍衛,急奔於回京的官道上了。
幾班報訊之人已經沿途吩咐了換馬之處,二人一路打馬狂奔,腳不沾地的換了七班馬,縱使如此,兩天的路程,兩人也跑了近八個時辰,深夜才到京城,進宮景帝就衝進弟弟所住長楊宮的內殿,太平候在殿外直喘氣,灰頭土臉,唇色煞白,十八年來頭回如此狼狽,一路上兩人拼命打馬趕路,都沒顧上說話,太平只知道姬採寧遇刺了,性命垂危,其中還牽扯到路子歸,到底怎麼回事還通通不清楚。
沒多會,宮侍出來讓太平進去,太平也顧不上失儀什麼的,連忙快步往內殿走去,外廳跪著一地的御醫,太平心已是一涼,一直進到內室,一眼就看見姬採寧躺在床上,閉著雙眼,面色灰白,太平的心猛然下沉,腳步有些遲緩的慢慢走過去,輕聲喚道:“小採?”
姬採寧好半響才睜開眼睛,看見太平眼裡閃過一絲光芒,手指微顫,卻說不了話。
太平只覺腦袋一聲轟響,竟是傻了,這分明是……
姬嬽頭向窗外,太后的頭髮卻白了一半,整個人一下子老了下去,雙眼滿是血絲,頭臉跟趕了八個時辰路的太平和姬嬽一樣狼狽,兩眼無神,神情茫然,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御醫跪在一旁,頭也不敢抬。
“小採……”太平雙手握著姬採寧的手,三隻手一般的冰涼,沒有絲毫溫度。
姬採寧近心口處中箭,一箭傷了心脈,箭拔了後用人給輸內力又用千年人參苦苦吊了兩天的命,只為等著看她一眼罷了。
他想跟她說話,可是他已經說不出來了。
他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可他又不願說,他不願意她難過。
他知道她已經很久很久了,他知道她剛生出來就倔強,三天不理人,取了個不可一世的名字才肯睜眼;他知道她嬰兒的時侯胖乎乎的人都抱不動,長大才成了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