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甕安縣城西門河底的時候,我也曾跌入過劉細君所躺的那具棺材裡,可我不害怕,即便是同一個千年女屍躺在同一具棺材裡,我也沒有過害怕,難道是因為劉細君是阿叔最愛的人?還是說她對我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我根本不害怕劉細君,而是更希望迫切的想再次見到劉細君。
“今晚,就委屈一下,明天一早出了這裡,就去村子裡。”阿叔未理我的疑惑,自顧說著朝前面的古廟走去。
沒了法子,我也只能跟在阿叔的身後,我害怕聽到鬼迎親怪異的樂聲,也害怕聽到那個女子詭異的哭泣。
古廟雖是破舊,但終究還是讓我安下心來,因為,就算裡面沒有燭火,月光灑進來有了一點陰森的感覺以外,並沒有漆黑的棺材。
我掃了四周,確定沒有。
蜘蛛網密佈在古廟裡,這裡沒有石菩薩,只剩下一個燭臺,興許年事已久,破廟也沒人管,斷了香火。
心裡這般想著,可也在祈禱,希望這裡曾經住過的神靈不會知道我對他已斷香火的疑惑。
白天裡雖是陽光普照,這沒有遮風擋雨的窗戶和掉了紅漆的木門裡灌入的冷風,阿叔從古廟外找來了些柴火,風吹進來火苗子發出嗤嗤的聲音,抱著小白坐在枯草上。
阿叔坐在我身邊,時不時用小木棍拔了拔乾柴,火勢更大,在深秋的夜裡,倒也不覺得寒冷。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過去,寧靜的夜裡,可以聽到手錶上秒針轉動的聲音,滴答滴答——
也許是這幾天勞累奔波,從貴州甕安的秦村,就這麼兩天的時間,來到了雲南大理的一個小村裡,且這還是在前往小村子的路上,阿叔說一定要來這個地方,因為他可以感應到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
我很疑惑我們前來不是為了尋小白的家人麼,可阿叔給我的感覺,似乎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將頭靠在阿叔肩頭,身前的火光一點點模糊,迷迷糊糊的我漸漸睡著,靠在阿叔身上,睡得是如此的安心。
我不害怕在森林裡,也不害怕在古廟,只要有阿叔在的地方,我都不害怕,哪怕是在亂葬崗。
“阿離。”也許,我出生在貴州,長在秦村,貴州人地皮薄,不經說,說什麼什麼靈驗,就在我熟睡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阿叔的聲音,他在低聲叫喚我。
065亂葬崗
從睡夢中醒來,我已經躺在了枯草上,阿叔坐在火堆旁還用棍子挑著火苗子,見我準備起身,他回頭對我微笑,這個笑容,讓我心慌意亂。
阿叔的笑容本就完美,而此時的笑容更是讓人無法抗拒,他轉身朝我俯身,眉目越來越近,我感受到了阿叔微微的氣流吐出,貫穿我全身。
“你是如此的愛我,為何不告訴我?”阿叔俯身在我耳邊喃喃低語。
渾身一顫,阿叔這是在對我說什麼?
“我知道你是如此的愛我。”阿叔抬眼看我,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阿叔這個樣子,有些變化,和我心目中猶如天神的阿叔完全不一樣。
我愛阿叔,愛著如此神聖的阿叔,我也曾幻想過有一天睜眼,阿叔會含情脈脈的坐在我身邊,輕撫我的臉頰,或者是落下一吻,可這僅僅只是想想便罷,從來也不敢當真,也不能當真,因為我知道阿叔不會愛上我。
他心中唯一的那個女人,是個死人。
想到劉細君,我沒有吃醋,如果是安玲瓏,我心裡會難過,畢竟安玲瓏活生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而劉細君,是一具死了兩千多年的女屍,也許,阿叔愛劉細君,只不過是如果愛上某個男明星一般,將他作為偶像一樣的放在心裡。
阿叔本就不是尋常人,將一個歷史上死了千年的女人放在心裡也不是沒有理由,無論如何,我不討厭劉細君,對於劉細君,完全沒有醋意。
只是現在,阿叔離我是那麼的近,還能感覺到他均勻的呼吸,微微氣流吐在我臉上。
“阿叔,你……”心跳加速,如此下去,就算阿叔不會對我做出什麼,我也很難保證自己不對阿叔做出什麼。
“嗯。”阿叔輕嗯了一聲,嘴唇離我的耳垂是那麼的近,渾身一陣酥麻。
阿叔的手指,漸漸拂過我的頭髮,一點點移動,指尖觸碰到臉頰,我下意識的往一旁扭頭,但卻對上了阿叔的目光。
他今天的舉止很奇怪,但我始終相信我愛的秦鉞楊是那麼的神聖,那麼的不可侵犯。
“你害怕我?”阿叔微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