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擺在夏娃面前的是一陣黑黝黝的霧,看不到邊,或者說,是沒有盡頭,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這樣的情況。夏娃向前走著,時間過得很慢,可是走來走去還是霧。幻獸能量不能用,喚了幾聲,也沒用,彷彿就陷入了某種魔障。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夏娃一開始的不安慢慢的冒了出來,越來越明顯。皺眉,好像自從進入這裡以後,她的自控能力都減弱了很多。不然換做以前的話,她絕對不會這麼快就冒出這樣煩躁的情緒,沒有冷靜的思考,太不利於下面的行動了。
站在原地,不上眼,心中不斷的讓自己靜下心來,慢慢的慢慢的,果然好多了。
感覺差不多了,夏娃又一次睜開眼,準備繼續看看。頓時,呼吸一滯,眼睛睜大,然後,心裡出現了點點悲傷,原來,這就是她心中最不願回憶的事情,原來,她以為的想開了一直都只是自欺欺人,其實她一直都沒有真正的釋懷。
這是一片森林,肉眼所見的都是參天般的大樹,不遠處有個片被樹木遮掩的地方,在記憶中,那裡有個洞。進去以後,是間大樹屋,是她絕望時的避風港,是她一度以為會是她一輩子的家。
再一次看到記憶中的地方,夏娃的眼裡留下了眼淚,嘴角上翹lou出笑容,裡面帶著點點的哀思。
遮掩的樹叢被推開,裡面鑽出了一個穿著獸皮的綠髮少年。少年在看到夏娃後,臉上頓時一陣狂喜,彷彿久別重逢般,然後就像曾經的無數次那樣。歡快的跳了過來,抱住她,眼對眼鼻子對鼻子。
眼眶裡的眼淚越來越多,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假的這是假的,這些都是假的。可是,當少年那綠色純真的眼眸映入她的瞳孔裡的時候,一切的鎮定都化為虛有。
伸出手回抱住他,把頭埋進對方的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抱著。
夏娃的意識裡彷彿過了很久很久,其實在外面,也就那麼十幾秒。最開始的幾秒,眾人發現夏娃不動了,就像力克多里以前的那些對手一樣站著,所有人都知道,某娃中招了。然後不過五秒,他們就看到夏娃哭了,眼淚不要錢似的嘩啦啦的下。眾人又知道了,某個女人最不願回憶的不是什麼恐怖的事情,而是悲傷。
接下去,包括施術者力克多里都停止了一切動作,呆呆的望著前面站著的那個女人。她的臉上出現了笑容,常和她接觸的人都會想起,這是夏娃進入這個島之後的第一個笑容,卻是那麼的美麗,讓人再也挪不開自己的眼睛。
淡淡的,包含著無限哀愁和思念以及喜悅的微笑。這樣的面容久久的出現在包括在電視機前觀看的所有人的眼中,永遠無法忘記,成為很多人一輩子最美麗的回憶。
看臺上,古蒙古特會長的表情一變,彷彿也陷入了某種回憶,真像,真像。有著這樣表情的夏娃真的很像她的母親,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該說果然不愧是她的女兒嗎?心思慢慢的飄遠,回憶,回憶是那麼的美好卻有殘忍。因為只有得不到的人才會透過回憶來懷念來後悔。
也就在那個笑容出現的那一瞬間。獵首會長景裘的心毫無預兆的跳動了一下,第二下,第三下,在第五下的時候,他終於控制住了。眼睛凝視在那個女人的身上,第一次,這是第一次無法掌握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情緒。
沙鼠波波跳到了主人的腿上,擔心的看著他。後者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目光從天璣和索迦以及伊修和小黑身上掠過,他們還在注視著擂臺下面,索迦的眼中醞釀著狂風暴雨,也是,自己的女人現在明顯是因為什麼在意的東西在哭泣,如果這個東西不是自己的話,最重要的是這個東西還可能是別的男人(不管是什麼,在情人眼裡都很容易想歪),是個人都會發瘋。不過索迦很快就收斂了,現在更多的是心疼。啊哈,這個男人看來是真的陷進去了。
收回了視線,摸摸波波的腦袋,對方揮舞了兩下前肢,表明極度懷疑自家主人的話,你這叫沒事,你這如果真的是沒事的話我就跟那個傻蛋姓(左前肢指向的是天璣)。
景裘無奈,他總不能告訴它,你這個不好色,可以說就不接近女色,害的很多人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人,並且一度被協會的那些女的把他和小天那小子配對起來主人剛才不小心因為一個女人心漏了幾拍,這絕對不是什麼好預兆啊,那個女人可是天字號第一大麻煩啊。
只是,貌似動情這種東西不是自己說能控制它就能控制的吧。弱弱的扯了一個笑容,景裘的目光再次轉向了那個流淚的少女。不過,他也不怕任何人,有時候安定久了,找點麻煩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