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也發生過這種事情嗎?”
“在老師家裡,還有在宿舍浴室裡也是。”
鏡頭裡面,包十一臉上的傷痕清晰可見,眼睛裡還帶著淚水,那痛苦的眼神,用手語無聲地吶喊著那些痛苦,回憶著那些痛苦,讓現場所有的觀眾都渾身發涼。
包十一望著鏡頭裡面的自己,他有一種陌生感。
他很清楚地知道,大熒幕鏡頭裡面的那個少年並不是他,是民秀。
這種感覺很奇怪。
至少對包十一來說,他從未想過他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那是民秀的故事。
……
電影繼續,現場的觀眾都都知道了民秀,妍豆,還有琉璃的故事。
觀眾的心從電影一開始開始就一直壓抑著,無法呼吸,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地看下去,怕接下來的劇情讓自他們窒息,他們無法想象那些孩子經歷的痛楚,也不知道人性究竟怎麼了。
或許人性到了醜惡的時候,根本也就沒有所謂的廉恥和良心。
尤其是當電影到了高潮,法庭上,那些法官、律師,還有警察,那些公平,伸張正義的地方並沒有所謂的公平,有的只是黑暗,無盡的黑暗。
所謂維持正義的律師法官也只不過是醜惡的另一個代名詞,一切一切都被大霧淹沒在這座讓人窒息的小鎮。
“三個被告人,身為聾啞學校的老師卻對年幼的學生進行性侵犯,犯罪性質十分惡劣,並且不顧保護殘疾人兒童的社會性責任,把被害者淪為滿足**的物件,對其強制進行性騷擾,性侵犯,應當予以嚴懲。”
“但是——”
就是這樣的一個詞,予以嚴懲的三個被告人什麼事也沒有,惡人並沒有得到惡報。
看著法庭上那些聾啞殘障人士衝上來,在法庭上撕扯,但是另外一邊的人卻是笑得那麼開心。
包十一站在那,就那樣站在那。
單薄的身子,絕望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眼睛流出了淚水,那是絕望的眼淚。
最後的絕望,最後痛苦,也是最後的眼淚。
……
看到這裡,觀眾們已經泣不成聲,當法庭上那些孩子作證,一次次地痛苦地指出犯罪人,無聲地用手語控訴著那些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曾經歷過的暴行,最後的結果卻是這樣。
血的控訴和指證換來的是絕望!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觀眾們絕望了,眼淚不聽使喚地滑落在臉頰,心裡說不出來的痛,那是鑽心的痛。
沒有正義擊敗邪惡,殘忍的真相,真實的殘酷赤裸裸地擺在了觀眾面前。
……
看看電影裡面那些特權階層醜陋的嘴臉,男盜女娼,肆意妄為,用權和錢買通法官和律師還有受害人家屬,他們作惡多端卻獲得緩刑釋放。
這是多麼可悲的結果。
如果這是結果,那麼當包十一站在鐵軌上,他弟弟曾經死去的地方的時候,全場的觀眾都發抖了。
真的發抖了!
一個個都捂著嘴巴,哭泣,內心在吶喊,很想要攔住那個少年。
……
不同於法庭上的眼淚,那個不自信,還想著拿本子,想要向妍豆學習的包十一,又或者說是民秀。
雨嘩嘩地下著,沖刷著一切,包十一就那樣望著那個人的背影。
看著包十一的眼神,那是最後的絕望,也是最後的沉默,最後的無聲吶喊。
在熔爐中開始沸騰,開始絕望,讓現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窒息。
那目光彷彿是落在他們身上,不停地拷問著他們,直視那道目光,直視那道殘忍的真實。
……
包十一也和那道目光接觸,目光相遇,彷彿對視一般。
民秀望著包十一,包十一望著民秀。
包十一忽然知道明白了當初曾勝導演和他說的那句話,演員的意義就是要將角色演活,演好,民秀不是一個名字,在那個名字背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民秀的絕望,民秀的痛苦,還有民秀的故事,應該被人知道,現在包十一看著熒幕裡面的自己,不知為何內心忽然有一種衝動,無法言明的衝動,他要演活其他的角色,因為他們所經歷的,所承受的一切都需要被人知道。
這是演員的意義,包十一從未感受到,強烈的真實感。
那個站在雨中的少年,不是他,而是民秀。
……
最後的結果是,民秀和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