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這是愛……還是恨?
碧桐餓著肚子氣沖沖的扭頭就跑,剩下的人紛紛扭頭看向千秋,卻見她一臉的吊兒郎當,不以為然,頓時都為荼翎仙子感到不值,好好的一個絕色的美人偏偏看上個喜歡男人的混球。
真是……痴心錯付啊!
熱鬧看完,人們漸漸把目光投回到吃食上,一瞬間,千秋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笑意,這就是連城千秋的人生,即使心中情緒萬千,想哭,卻不能哭,想笑,也不能開懷大笑。畫上臉譜的那一刻開始,唱的就不再是自己。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入喉,刺得人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月哥哥,你看見我哥了嗎?我看各家人都到了,怎麼就是沒見他回來呢?難道還在銀河寒潭?”
千秋聽到葉梨若的聲音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去傾聽,視線在膳廳中溜了一圈,確實,該到的都到了,只少了一個人,那個上午看到的與葉梨若有幾分相似的俊雅男子。
連城朗月柔聲道:“放心,葉楚兄行事一向謹慎,這裡又是御龍府,不會出什麼事的,你若不放心,稍後我幫你去尋他。”
“嗯,謝謝你,月哥哥。”
葉楚……葉楚……
千秋眸光流轉,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但凡現在在膳廳用飯的沒有一個雙手不便的,那麼那個在寒潭中被連城朗月折斷了手腕的登徒子……
“哈……”
她忽然失笑出聲,引得同桌幾人紛紛向她看來,可她那笑容怎麼看都不像是高興的。
連城無雙見西陵御擰眉盯著千秋,心中頗有些不悅,但她最懂得察言觀色,當即便一臉擔憂道:“千秋,你怎麼了?”
“勞堂姐掛心,小弟我只是忽然想起一個笑話,呵,忍不住發笑而已,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他”竟然用了敬語?連城無雙頓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雪白的寬袖在桌面拂過,皓腕翻轉,素手攀著壺耳將桌上的酒壺挽到了手中,千秋身體一歪,直接枕在了南風離的大腿上,手臂高抬,清澈的酒水如細細的泉水洩入口中。
連城朗月啊連城朗月,你打退那登徒子到底是幫我,還是在維護
誰?你早已看破我的偽裝,你知道,如果你不及時出手,今天那個登徒子……葉楚,葉梨若的哥哥就要死在我手上,你看似折了他的臂腕,實則卻是想救下他的性命,你是個善惡分明、主持正義的人,可是你卻有心放了這麼一個心懷不軌的人,我想不出什麼理由為你開脫,只有一點,他……是你未婚妻的哥哥。
一隻手強行握住了她的手腕,想把酒壺奪了去,“別喝了,傷身。”
千秋抬起眼簾,順著那隻手看向南風離冷凝的面容,痴痴地笑了一聲,“阿離,你說,你是在真心的關心我嗎?”
南風離皺眉,冷聲道:“真心怎樣?假意又怎樣?你傷的是自己的身體,與別人的真心假意有什麼干係?”
千秋霎時愣住了,她定定地看了南風離許久,居然真的乖乖聽話翻身坐了起來。
是了,是自己又犯蠢了,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她撐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南風離吃飯,南風離被她看得渾身僵硬,只覺得吃飯居然也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情。
“阿離,我記得我說過,做我的男寵要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我也不要求你親自下廚給我做飯吃,可是你覺得讓主子看著自己吃飯的男寵是個合格的男寵嗎?”
眾人狂汗,南風離更是嘴角抽動,“他”怎麼偏就在吃飯的時候不能消停片刻呢?
“阿離,小爺要吃盤裡最薄脆的那片筍尖。阿離……”
南風離暗自抹了把汗,一聲不吭地夾了筍尖放到她面前的空碗裡。
偏某人還不消停,語中含著有些欠扁的笑意,“阿離,小爺手疼。”
南風離早就注意到了她掌心在上午的鐵筒陣法中被什麼東西磨破了,可是她一個上三品的煉藥師,只要催動藍光修元術,這點傷轉眼就好了,她這擺明了是耍弄他,可是……他偏偏就做了她那該死的男寵。
礙於主子大人的淫威,南風離不得不“忍辱負重”,親手把筍尖又送到了主子大人的嘴邊,悶聲道:“吃!”
兩個男人當眾做出這般曖昧的動作實在是叫人難以忍受,那些人只恨自己耳朵太尖,眼睛太亮,可是少年眉眼間滿足戲謔的盈然笑意又讓人以不開眼。
連城朗月暗淡地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