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看上去像一尊不知情感為何物的瓷娃娃,說他可恨惱人,可靜下心來又覺得他甚是可憐可悲。
尤其是看到那雙冰冷清高的眼睛閃爍著山泉水般清冽好奇的光芒時,千秋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問道:“北司青君,知道這是哪裡嗎?”
“心臟。”
“心若停止跳動,人便走向了死亡,但你可知道世間有一種毒能讓人心跳紊亂,甚至活著也如同死了一般……”
這些話是北司青君從來不曾聽過的,他清冷的面容不解地盯著千秋,和她臉上時悲時喜的變化,淡淡道:“把常人變成活死人,本君的丹藥可以辦到,心跳紊亂另加幾味藥也不難。”
這絕對就是傳說中的雞同鴨講了!
心裡難得的一點傷感也被這懵懂的聖君大人攪合沒了。
千秋撫了撫額頭,氣餒地吐了口氣,“我說的不是藥物,以聖君大人的煉藥水平把人變成活死人再治好也是不難的,可我說的這相思毒,它非藥石提煉而成,卻能讓人喜怒無常,痛不欲生,筋脈神經沒有麻痺,卻感覺不到心臟跳動,終日如行屍走肉,同樣的,這相思毒也非藥石可醫,也許一個人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能解了相思毒。”
“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毒藥……”
看著北司青君呆傻地斟酌著,千秋忽然覺得他並沒有之前
那麼可怕了,誰能想到掛著“包治百病”招牌的聖香醫仙不過是個不知情為何物的痴傻少年?
北司青君忽然皺著眉向她看來,那沉重肅然的眼神讓她滿頭霧水,就一眨眼的工夫,這位聖君大人這是又怎麼了?
豈料他竟是慎重地說道:“依你所言,你自己便是中了相思毒!”
“啊?”她幾乎是情不自禁地驚叫出聲,簡直摸不到北了,活了這麼多年,她還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呆蠢的反應。
那邊北司青君依然煞有介事地分析,“本君這些日觀你面對連城朗月喜怒無常,今日更是想跳下鐵索尋死,這便是相思毒。”
一時間,千秋空張著嘴,啞口無言,心裡翻湧著浪濤,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果然,自己……中了毒了嗎?
北司青君神色莫名地審視著她,清聲道:“相思毒……相思,愛慕,現在你會為連城朗月如此,是因為你愛慕的是他,中的是他的相思毒,倘若將來你會為本君如此,是不是就可以說明你是愛上了本君,無藥可醫?”
中了他的相思毒?名為連城朗月的相思毒?
千秋自失自嘲地笑了,“北司青君,倘若將來有一日,有那麼一個人,他若笑時你會跟著他開心,他若痛時,你會比他更痛,到那時,你便會明白真正的答案。”
也許是在消化她的話,之後北司青君再也沒有糾纏著她問東問西,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日落西山,剩下最後一縷餘暉,北司青君再向千秋望去時,那裡,早已只剩下平靜無瀾的一片寒潭。千秋回到銀河寒潭時,南風離一眼看到她,從一個隱蔽的地方靠了過來,兩人一同消失,自然也該一同出現才不會引起懷疑。
“你……去哪兒了?”
“附近。”千秋神思遊離,無力地回了一句,便向岸邊而去,抬眼望去,都是赤條條爬上岸慢悠悠穿衣的男人,她立刻垂下了眼簾,胸口雖然墊了銅板,可是終究……太明顯了。
“怎麼?”
“阿離,你先回去幫我拿身乾衣服來,我就在此處等你。”
南風離正要應聲,頭頂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連城公子,辰沂幫你把乾衣拿來了。”
好個及時雨!
“多謝。”
辰沂笑了笑,“公子不必謝我,是您義兄連城少莊主特地囑咐我送來的,我只是跑個腿而已。”
又是他!
千秋手一僵,只覺得手裡的乾衣像火一樣燙手,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似乎有點竊喜,可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力和恐懼,比面對死亡更可怕的恐懼。
從銀河寒潭出來,千秋和眾人一道直接去了膳廳,一進門就看到連城朗月、葉梨若、西陵御、連城無雙坐在一桌上,她心裡陡然一沉,握著南風離的手大搖大擺地坐到了連城朗月對面。連城朗月一抬頭就對上了千秋滿是輕嘲的冷笑。
這幾個人坐在一起本就已經是眾人議論矚目的核心,偏偏北司青君也在護衛瞠目結舌的注視中步態從容地湊了過來,悠悠然地佔據了千秋右手邊的位置。
“聖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