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好意思反過來說別人壞?
北司青君冷聲道:“那些是藥,不是糖,你若吃壞了身子,本君便將你扔出去自生自滅。”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北司青君看著她笑嘻嘻地抓住他的手,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訓了不止一兩回了,她應了不止一兩回了,可是她現在根本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也不過是嘴上應承了而已。
可是,她卻是第一個,不把他當成什麼醫仙,什麼聖君,從前的她口口聲聲直呼他的名諱,敢偷他的東西,敢跟他動手打架,現在的她更是整天“香香、香香”地黏著他,完全不把他的威嚴放在眼裡。但,這樣的相處方式卻讓他覺得輕鬆。
這……是不是就是六長老說的,天生的賤骨頭嗎?
“不過是個卑賤骯髒的妖女生出的孽種,和他那個娘一樣都是天生的賤骨頭,註定的短命鬼……”
幼年的記憶浮現出腦海,他下意識地握緊了千秋的手。
賤骨頭是麼?很好!反正是個短命鬼,想怎麼活便怎麼活,何必要去在意別人的想法,起碼這樣他還會覺得自己像個人。
千秋的手被他捏得生疼,她驚訝於北司青君的怪異,正想問他,可抬頭的瞬間,一個似是熟悉又似乎完全陌生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兩個人,一黑一白,並肩站在一起,她看不見兩人的模樣,只能看到那模糊的背影,還有兩隻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手疼……
心……
也疼……
兩個心不在焉的人,誰也窺不到彼此的心事。
用過晚膳後,千秋藉口要去方便,讓啞巴帶著她,一直走出很遠,才拉住啞巴憂慮道:“啞巴姐姐,我好像……快要死了!”
啞巴頓時被她嚇住了,比劃著:“為什麼這麼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告訴聖君大人,他可以幫你……”
“啞巴姐姐,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我今天好像……好像看見黑白無常了!”她拉著啞巴的手,哭喪著臉道:“啞巴姐姐,他們是不是要來帶我走的?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離開香香。”
她眼睛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啊,怎麼會看見什麼……
啞巴壓根不相信她這些胡話,只得小心寬慰,可是啞巴忽然想起了什麼,看著千秋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深沉。
“姑娘真的不想離開聖君大人嗎?”
“嗯!”
“姑娘喜歡聖君大人?”
“喜歡?喜歡啊,香香對我好,我也只有香香,我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你快說,只要能跟香香在一起,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
啞巴神色莫名地看了她許久,才附到她耳邊……
……
回到玉雪冷芳殿寢宮,千秋一直抱著枕頭,凝神聽著燈花爆裂的聲響,直到北司青君的聲音傳來。
“小血,該睡了!”
在過去這段時間裡,千秋一次次地摸上他的床榻,他實在是無可奈何,終於妥協了,而且關鍵的一點是,只要她在,即便是沒有合歡芷香,他也不會被纏了他十幾年的噩夢驚擾。
終於等到了!
千秋騰地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抱著自己的枕頭上了榻。
北司青君正要吹燈,見她跑得比兔子都快,不由得揚了揚嘴角,“很困?”
“我很急!”千秋很認真地說道。
北司青君只當她是急著睡覺,便再沒多問,直接吹熄了燭火。
可是等他躺好了,卻見千秋直挺挺地坐在裡側,似乎又沒有睡覺的意思了。
“怎麼了?”
“嘿嘿,沒事啊,香香,你躺著就好。”
北司青君本就不是個會留意他人言行的人,反正等她自己折騰夠了自然會睡的。可是他合上眼睛沒多久,就有一雙爪子向他伸了過來要扒他的衣服。
對於這個他倒也算是經驗豐富了,很熟練地抓住了那雙“爪子”,“本君已經命人點了地龍,你不會冷了。”
“香香,我們生娃娃吧!”
“什麼?”北司青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疑惑地睜開眼睛,結果……
就算熄了燈,藉著月光也能一覽無餘。
他斂了斂眉,“你的衣服呢?”
“脫了啊!”
“為何?你不是怕冷嗎?”
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