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冷冽的眸子瞪著千秋,漠然道:“你為何會出現在本君榻上?難道你並非白痴?你想做什麼?”
兩滴淚水終於落下,千秋很乾脆地擦去,她從地上爬起,始終低著頭,她敏感地察覺到了北司青君的疏離和冷漠,這讓她很傷心。
“香……”正要出口的“香香”二字被她及時嚥了回去,香香不讓她叫香香,這麼想著,淚水又掉了下來,依舊被她果斷地擦掉,“我……不想一個人,害怕,很冷……”
說完,她害怕香香再說出讓她傷心難過的話,直接甩下北司青君轉身就走,北司青君原本還怕她中途會摔一跤,豈料,她竟是像眼睛好了似的準確地繞開那些障礙,走得虎虎生風。
北司青君清冷地哼了一聲,“人傻了,脾氣倒是不小。”
眼下,是那深深的齒印,腦海中是她方才說的那句話,北司青君心裡有點煩躁。
“來人,更衣!”
啞巴侍婢看著那個大步離開的身影,又看向聖君寢殿,嘆息著勾起了嘴角,這位姑娘看起來和聖君大人一樣是個身世可憐之人,也許她真的會是那個懂聖君大人的人,而聖君大人……
也許他自己沒有發覺,自從把這位姑娘帶回來,他就在一點點的改變著。
在啞巴侍婢為北司青君更衣時,他明顯看到了她在用衣服掩上齒痕時眼中那絲隱隱約約的笑意,頓時有點鬱悶,那個連城千秋膽子很大,就算傻了依然不把他的威嚴當一回事,怎麼連他宮裡的侍婢也被傳染了嗎?
在啞巴侍婢為他繫上腰間扣帶時,他恰巧看到了被水熄滅的合歡芷香爐,裡面的合歡芷只燃了三分之一不到,而且摻了點別的藥末,和上回在雨中樓時連城千秋潛進他房裡放的東西一樣,稍微化解了催眠散的傷害。
可是……既然合歡芷燃了這麼一點,那他為何會睡得那麼沉?
胸前的齒印還能隱隱作痛,他淡淡地對啞巴侍婢道:“白痴定是餓了,去為她準備早膳吧!”
啞巴侍婢垂眸,“是!”這麼多年,聖君自己吃飯都不規律,如今卻為別人張羅,真是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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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千秋揣著她那顆受傷的小心臟氣呼呼地走了之後壓根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拐出了玉雪冷芳殿,一個人悶悶不樂地摸索著往前走,遇到擋路的東西就轉個方向,走著走著,她早已經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忽然,一個軟軟的東西將她撞得後退一步,她正好奇,想摸上一摸,豈料手剛伸出就被重重地開啟。
“你是什麼人?也敢對本小姐動手動腳?活得不耐煩了嗎?”
“咦?是個大活人?”
北司皓月眉頭一豎,瞪著面前這個看上去模樣並不出眾的少女,尖聲嚷嚷道:“你才是死人呢!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這個人真奇怪,我又沒有說你是死人,哦,我知道了,你的耳朵是不是跟我的眼睛一樣,瞎了?難怪你要這麼大聲說話,喊得我耳朵都疼了,放心吧,這下我知道你耳朵瞎了,你有病,我不會再嫌棄你聲音難聽的。”
“什麼?你說誰耳朵瞎了?誰有病?誰聲音難聽?”
千秋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你這個人真蠢,耳朵應該是聾了,怎麼能說是瞎了呢?香香要是看見你,就一定不會再叫我白痴了。”
“你……我……明明就是你自己說的,還敢反過來罵本小姐?”
<;p哎呀,你這個人真的是很笨啊,我說你耳朵瞎了是哄你的,誰知道你竟然也說自己耳朵瞎了,哈哈,那你的眼睛聾了嗎?”
“你……”
她轉眼見千秋穿的是醫族侍婢的衣服,當即就抽出了百花鞭,“你一個小小的侍婢竟然敢頂撞本小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賤婢!”
百花鞭猝不及防地抽在了千秋腿上,千秋疼得大叫一聲,“啊,你這個壞女人,你敢打我!”
“哼,我為什麼不敢打你,別說是打你,今天就算我打死你,又有誰敢說三道四?”
說話間,她手中的百花鞭再次落下,而且用的勁道比上一次更狠,可是這一次,千秋不會讓她如願,在鞭子落下的瞬間,千秋沒有焦距的眼睛閃過一絲冷冽的銳光,本能地伸手,準確地把鞭子抓在了手裡緊緊扯住。
“一次沒打死,你以為還有第二次嗎?”
她所謂的第一次到底是初見時當街捱打那次,還是剛才那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