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在連城滄海困惑的目光中,防備地盯著床上的人,冷聲質詢:“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冒充老夫的乖徒兒,小子易容術不錯,後生可畏,只可惜在老夫面前還欠點火候!”
連城滄海聞言,陡然運起了殺招,老鬼的眼睛不會出錯,剛才老鬼道明瞭千秋的女兒身,如果眼前這人是敵,就絕不能留下後患。
豈料床上之人的反應卻是從容得有些異常,“兩位不必急著動手,以兩位對尊主的瞭解,她會輕易讓人入侵她的領地嗎?”
“你叫千秋尊主,那你是……”
那人下榻,單掌在自己臉前隔空抹過,原本與千秋一模一樣的臉容在淡藍的水光中映出另外一張陌生的面孔,卻是個骨骼纖秀的俊俏少年,水光轉瞬消散,人也再度恢復了千秋的面容。
“傲世天門尊主座下地煞十三,見過連城莊主、老鬼前輩。”
既然之前知曉了千秋聖宗的身份,此刻見到地煞十三身懷水靈術,兩人倒是沒怎麼驚奇,只是……
“不是……那……我的乖徒弟呢?”
“尊主另有要事處理,但怕引人懷疑,所以才令十三留在此地代替。”
連城滄海想起了前幾天回來的路上千秋那深沉怪異的表情,心裡隱約有點不安,“要事?地點呢?”
地煞十三猶疑了片刻,為難道:“這個恕地煞不能透露。”
野林老鬼一巴掌很不客氣地拍到了地煞十三的腦門上,十三頓時那個囧,他好歹也是威名赫赫的天門地煞啊!
“你這臭小子長得像個女娃娃,怎麼性格也這麼磨嘰?他可是你們尊主的老爹,你怎麼就不知道變通?”
地煞十三瞪大眼睛氣悶道:“前輩,我可是純爺們兒!再說了,是尊主特地交代的尤其不能向您二位透露,今天前輩就是打死我也不能說,不,不是不能,是不敢!”
“你……你這臭小子!”
屋內,地煞十三鐵了心棍棒不屈,屋外,正是連成浩聞訊緊隨連城滄海而來。
“千秋怎麼樣了?大哥有沒有說需不需要叫莊上的煉藥師來?”
表面看確是個擔心侄兒安危的好叔叔。
守在門口的下人答道:“回二老爺,莊主方才進去,情況並不清楚,但公子剛才還發了好一頓脾氣,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
“哦,那就好,那就好!”
擔憂的嘆息掩不住明顯的失落,一雙深幽的黑眸隱藏在草叢中將這一切看得一絲不漏,眼中冰冷的嘲諷一掠而過,轉眼白衣如風消失。
這個庶出的二叔總是做出一副安於現狀的樣子,可他卻有一顆蠢蠢欲動的野心,這些天她一味的沉溺於聲色,這個二叔非但不出言斧正,反而巴不得自己的侄子就這麼沉溺下去,甚至還曾特地跑來明裡暗裡地鼓勵她的胡作非為。
連城浩,我承認連城滄海這個一心愛護我的好父親,但那並不代表我會連同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叔叔也一併接受。
憑你,也膽敢覬覦我爹的位置?
那你就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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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天下人把大半的目光都投注在御龍府,連城山莊那邊也有地煞替身,即使自己有事在身,但一切不必那麼緊張,對千秋來說這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了,在去往南茲國的路上,她難得的放慢了步調,再加上古代出行本就不便,她一邊往南茲京城蝸行,一邊專心精進自己的武道修為和靈術,待到了南茲時,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後了。
這日,因為是新皇冥安隆萬壽誕辰,新皇下令舉國同慶,一朝洗卻朝堂變更的腥風,南茲京城格外的熱鬧,直到晚上仍是一片燈火輝煌的景象,宮中大宴更是輕歌曼舞,觥籌交錯。
高臺下的舞姬體態柔媚,樂文繾綣,如水的目光每一個流轉的瞬間都是對高高在上的帝王做出的多情的邀請。
南茲國第一舞姬,若煙,攪動了在場所有男人的心懷,引來貴婦千金們無盡的嫉恨。
俊美邪肆的年輕帝王嘴角斜勾,衝身邊的太監耳語一番,在酒宴未歇時顧自拂袖離席。
肅整的禁衛軍把君王寢宮把守得密不透風,偌大的寢宮外殿寂無人聲,只有倚坐高處的年輕帝王和楚楚動人地跪在地毯下方的紅衣佳人。
冥安隆調整了坐姿,雙手扶膝,一雙眼睛如鷹隼正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若煙?朕早就聽說你是我南茲第一的舞姬,美豔不可方物。”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