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男人和他鼻血不止的同伴都露出了心虛之色,周圍人看向他們的目光也開始充滿了懷疑。
就在這時,一道柔軟中透著微微冷意的聲音傳來。
“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何況這點小傷他們恐怕是胸有成竹。”
慕天卓打量著自人群后走來的少女,容貌清麗,並不是十分的出眾,明明轉眼就會忘記這麼一個存在,可一旦對上她,又會莫名地被其吸引。
那一瞬間的吸引他的特質……似曾相識……
千秋不著痕跡地掃了眼慕天卓,對上他怔愣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哼,你哪兒冒出來的臭丫頭信口雌黃?也罷,這裡有這麼多人見證,我就不信你們能耍賴,但是如果慕家主也束手無策,那可就不單單是我們兄弟跟萬古春酒樓的事情了,到時候你們慕家……”
明知道對方是胡攪蠻纏,慕天卓再懶得跟他浪費口舌,直接搭上了他同伴的脈搏。
在眾人滿心期待時,千秋見那之前叫得最兇的人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她心裡頓時升起一絲狐疑,按理說慕家表哥的煉藥術也是個中翹楚,這兩個人今天既然敢來鬧事,事前一定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可為什麼他們會無所畏懼?
她靜靜地觀察著慕天卓的臉色,只見他……眉頭越來越深……
如果說身體脈象查不出什麼跡象,那麼……
“慕家主,怎麼樣?我兄弟他到底是為什麼一直流鼻血?是不是因為吃了這裡的東西?”
這人看似擔憂,其實卻掩飾不了他的幸災樂禍。
慕天卓緩緩收回了手,“此人身體脈搏有力,沒有任何病徵。”
雖然這句話對他極為不利,可是他心裡既然明白對方是故意挑釁,自己這一方本就沒有錯,說話自該坦然。
“哈,慕家主這是在睜眼說瞎話嗎?還是慕家的煉藥術根本就是徒有虛……”
他的話尚未說完,整個人頓時就被千秋點了穴,一動不動了,而他身邊那所謂吃壞了身體流血不止的同伴臉上表情陰晴不定,腳下開始搓著步子,似有伺機逃跑的打算。
千秋一把拍在了他的肩頭,看似柔若無骨的手卻力若千鈞,硬是將人壓到了椅子上坐下,陰冷的目光睨視著他。
“說,誰派你們來慕家的地盤上搗亂的?”
那人鼻孔裡的血還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可流了這麼久的血他哪有半點之前萎頓的架勢?完全就是個好端端的人。
“你……你說什麼?我不懂,我們是來閒逛遊玩,想進來吃點東西……”
千秋纖細的食指在他面前輕輕一搖,“不對吧,這話可不要再說了,很蠢,你們的目的性表現得太強,說你們是無意鬧事,傻子都不信,如果說你們是為了賴賬……”
說著,她從兩人身上摸出大把的錢銀丟到了桌子上,“如此富裕,你們沒那個必要,就算是貪圖小利想賴賬,可你的同伴剛才嚷嚷時也說你們不是什麼大人物,既然是兩隻小蝦米,為什麼在慕家主面前卻毫無畏怯之意,反而敢對其咄咄相指?只能說明……你們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他來的,而且很明顯,來者不善,如此明白了,你還是不肯說嗎?”
“說……說什麼?我們兄弟就算不是什麼大人物,可也用不著對慕家主卑躬屈膝吧?再說了,我流血不止你也看到了,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慕天卓身邊一個護衛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性命?這大半天也沒見你翹辮子啊!你倒是給我們暈一個看看!”
那人遠不如被點穴的同伴膽大,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審判,他已經亂了陣腳,說話也開始大舌頭,“你們……以……以多欺少,別以為這樣就沒……”
他愛哆嗦也好,愛結巴也罷,千秋擋住了想上前的慕天卓,任由那人嘚嘚,趁著這時機,她深沉的眸子在其身上仔仔細細溜了一遍。
果然有貓膩!
難怪慕家表哥都查不出什麼問題!
“大家散開一些!”
眾人不明所以,只得後退,中間讓出一大片空地,慕天卓見她自己卻不動,也默默地站在她身旁,且不說對她那股莫名的熟悉,就是人家如此出面相助,自己也該護其周全。
看著千秋陰翳的笑容,那人不住地往椅背上縮,千秋指尖綠色的木靈之光帶著萬葉流舞的幻象鑽進那人鼻孔,他只覺頓時神清氣爽,通體舒泰。
可是……
一條一指長短泛著血紅的血蛭如箭一般從他鼻孔裡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