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得過去,但她這麼不留名姓,不求回報,又是為了什麼?”
“天卓之前在葉家的事上多少幫過她,難道她是為了那事才出手相助?”
慕沅秋為慕秋楊診了脈後,滿臉憂色,“先不管這些,秋楊的身體雖然有了很大的起色,但並沒有完全治癒。”
“祖母,難道夜尊主也沒有辦法?”
慕秋楊從枕下拿出了一張紙,“這是我今早一早起來,按照記憶寫下的方子,昨晚那個白衣少女便是當場按照這個藥方煉製出一顆丹藥讓我服下,她一樣一樣給我念的,我猜她是想讓我知道她並無惡意,並且讓我記下這個藥方,這當時就覺得這配藥十分高明,而且用藥奇特,與醫仙聖君的用藥頗有相似之處。”
“嗯,但這藥方也只能暫時抑制你的病情,恐怕不能根治。”
“祖母,瓊花宴在即,或許那夜蒼穹也會出席,要不要孫兒到時候私下裡找時機去問問?”
“嗯,但那夜蒼穹雖然手段高明,讓我也不得不拜服,可她行事路數有股讓人難以捉摸的邪性,你還是小心為妙。”
一個府裡的下人正在門外小心張望,不敢入內,慕天卓悄悄走了出去。
“有事?”
一直躲在院落某處的小丫鬟也不著痕跡地湊了過來偷聽,慕天卓瞥了她一眼,笑意一閃而過。
“公子,外面有位氣度非凡的公子來訪,還遞上了這個。”
下人把一枚玉佩呈給了慕天卓,白璧無瑕,也沒有任何鏤刻,如一輪皎潔的滿月。
千秋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
“是他?!”
慕天卓掃了眼千秋,表弟能面對那個親手殺了他的人嗎?
“你且去將人請到前廳,我稍後就到。”
那人走後,慕天卓正不知道該怎麼跟千秋解釋,她便道:“表哥,你不用顧慮我,不瞞你說,我早已經見過他了,當初的事他只是依照我的意願行事而已,我並不在意。”
“什麼?你是說當初是你自己把自己給……”
“咳,表哥,反正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這件事就別再提了,你還是先去見他吧,他那人就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你或可問問他舅舅的病可有醫治之法。”
“哎,你真是個痴人!”
慕天卓顧忌著慕沅秋對連城家的敵意,並不打算讓慕沅秋知道連城朗月來了的訊息。
到了前廳,遠遠地就看見了廳中穩坐之人,雖然不止一次見過這個人,可每次見了都會打心底升起一股自慚形穢的感覺,尤其自上次盟主大選後這輪明月就如輕雲散盡,光彩大放。
如此風姿,世間有幾?也難怪表弟對他……
“連城盟主大駕光臨綺羅天,慕天卓有失遠迎。”
“呵,連城家與慕家本屬親家,慕兄這麼說可就生分了。”
顧盼含情的桃花眼似有若無地拂過千秋。
千秋既然跟著慕天卓來見他,壓根就沒指望能瞞過他的眼睛,這時見他眉眼含著戲謔的笑意,心中還是不服氣,當即剮了他一眼。
“綺羅天真不愧是遠離塵囂的世外靈地,連個小小的丫頭都這麼別具一格,竟連我這個武林盟主都不放在眼裡啊!”
呸,裝什麼蒜!
慕天卓以為他是真的沒有認出千秋,面子上的工夫還是要做的,當即便吩咐千秋奉茶。
千秋剛把茶端到連城朗月面前,正想借機報復,外面卻傳來一聲通報。
“老主母到!”
千秋還沒來得及想,就被連城朗月一把拉到了他椅子後,而他自己則起身嚮慕沅秋行禮,儘量不著痕跡地擋著千秋。
慕沅秋這樣的人物之前沒見到千秋也就罷了,如今若是被她注意上了,難免一個不慎就會被她給察覺出問題,更何況千秋原本就對這個外祖母心存抱怨,萬一情緒外露更是不妥。
“晚輩連城朗月拜見西王母!”
慕沅秋上次見連城朗月時還是在他小的時候,如今乍一見了不由得驚歎其山巔冰雪般高不可攀的出塵風采,可只要一想到他是連城滄海的養子,而且……
“哼,連城家的人來我慕家做什麼?”
對於慕沅秋的冷落,連城朗月絲毫不放在心上。
“晚輩初任盟主,又得瓊花宴這個難得的機會來了南茲,自當上門拜訪前輩,何況……”他眼角瞥向後側的千秋,繼而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慕沅秋的神色,“按照輩份來算,晚輩也該叫您一聲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