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露珠似的水晶。
小人兒好不容易手腳並用抱著連城朗月的手腕爬到了他的掌心,而後碧瑩瑩地眼珠子望了千秋一眼,滴溜溜一轉,露出一個憨態可掬的笑容,奶聲奶氣地說:“蓮奴見過主人心愛的人,蓮奴是帝月大人的小奴。”
“……”
千秋一直盯著眼前會說話的小東西,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果斷地伸出手拈起了蓮奴的小裙子,然後,很淡定地說:“公的?”
“噗……哈哈哈……”
連城朗月一個沒忍住,大笑了起來。
小蓮奴白嫩嫩的小臉兒紅撲撲的,他捂著臉,頭頂的大荷葉一卷,撅著屁股就躲了進去,再不肯出來。
“他怎麼了?”
“自然是害羞了。”連城朗月很無良伸出手指,想把小蓮奴給挖出來,“你信嗎?我第一次見他時也做了和你一樣的事情。”
千秋回覆給他一個表示理解的眼神,主要是蓮奴那小裙子吧……呃,讓人忍不住就想掀起來看看。
連城朗月把依舊躲在荷葉裡的小蓮奴放到了地上,小幻卻忽然以貓的形態躥了出來,叼起蓮奴就跑了。
船外傳來小蓮奴糯糯的驚叫聲:“求碧龍大人不要吃蓮奴!啊,碧龍大人不可以咬掉蓮奴的裙子呀……”
千秋疑惑地問道:“這小東西認得小幻?”
連城朗月道:“蓮奴認識的不是你的小幻,而是千幻碧龍,據說在滄雪身邊也曾有這麼一條。”
“你這個蓮奴難道是那時候天界的水幻蓮影修煉成的花靈?”
“大概吧!”連城朗月說起這些總喜歡用個“大概”的字眼,顯然他對自己這個堪稱史上最終極**oss的身份始終抱著懷疑的態度。“蓮奴說他是帝月身上的聖神之氣無意間衍化出來的一株蓮花,後來滄雪賦予了他一個名字,水幻蓮影,他便開始有了自己的靈魄,靠著每日吸收帝月身上的神氣修成了花靈
,水幻蓮影在水域大片繁殖,帝月又總喜歡躲在花叢裡睡覺,於是幾千年的時間讓花香滲透了他的骨血。”
說完,連城朗月笑對千秋,“如何,這神話故事有趣嗎?”
即使是事實擺在那裡,讓他無法否認自己的身份,可他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記憶,這些所謂的過往不過就是從放翁、蓮奴嘴裡聽來的故事,僅僅是故事。
千秋眨了眨眼睛,淡漠道:“毫無曲折離奇的橋段,這是我聽過最爛的故事。”
“呵呵,是啊,最無趣的故事,管他做什麼。”
連城朗月是真的無所謂,他就著千秋的手穿上了內衫,卻看不到在他身後的千秋眼中藏著的深沉。
朗月,你可知在你提起這些故事時,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種曠古沉澱的憂傷,就像放翁第一次提起銀衣曾有一個摯愛的人時,你當時也是這樣。
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但是帝月有。
即使靈魂已然沉眠,也依然殘留著永世都難以癒合的傷痕,帝月對滄雪,到底是怎樣一種刻骨的愛戀?
在她思索的時候,連城朗月已經穿好了新衣,又從船中暗箱裡取了一個大錦盒出來放到千秋面前。
千秋開啟一看,裡面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一套衣裙,還有配套的首飾。衣裙乍一看是雲一樣的白,可手一觸碰,又閃過海水一樣的藍。
她將衣裙取出錦盒,輕盈的絲羅便像一泓清澈微涼的溪水衝過阻礙,一瀉而下,在空中留下一抹銀色的星光。
寬大輕盈的裙襬和袖擺邊沿點綴著片片晶瑩的雪花,是將極品白晶石熔鍊拉絲後,趁著未凝固的一瞬燙在了絲羅上,與絲羅融為一體,可絲羅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居然沒有被燙出窟窿。
千秋仰頭看向連城朗月,嫉妒得很,“你到底私藏著多少寶貝?”
連城朗月輕笑,“萬梅山莊有一個倉庫,放著不計其數的東西,聽說都是帝月私藏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幫千秋把衣裙穿上身。
“放翁說這叫海天一色絲,是帝月用神力從海面抽出的一匹絲羅,沾水不溼,遇火不焚,塵土不沾,我早前就料到你遲早會參加瓊花宴,所以很早就用海天一色絲裁了這件裙裳給你備著,果然,派上了用場。”
他說得簡單,可這已經不單單是一件衣服了,而是一件護身的神物。
千秋指尖撫過臂上搭著的絲帛,一抹清透的藍在空中飄舞,帶著點點星光,宛若海水凌空流淌。
她輕輕道:“傳說帝月對任何事物都興趣缺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