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更有蠱惑之效,和小夙那雙魅惑天成的金瞳有得一拼。
等她稍微清醒時,手已經不知怎麼的就到了他手裡,被他握著,很緊,很暖。
頭……有點發蒙……
難道真的醉了?
“撤掉內息吧!”
“你說……什麼?”
銀衣很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換來她一記鄙視的白眼,“我跟你只是萍水之交,又不是拜了把子,沒義務跟你同生共死,你想輕生做水鬼,別拉上我!”
銀衣看了她半晌,低喟了一聲,俯身附到她耳邊,輕聲道:“你喝醉了的樣子和吃醋時一樣可愛,就是……有點麻煩。”
得像哄孩子似的哄著她,雖然,這種經歷也別有一番情趣。
千秋第一意識總是對別人說她壞話很敏感,張嘴就回:“你敢說我麻煩?我還嫌你一個大男人sao包又墨跡呢!”
回完嘴,整個人心理平衡了,她才開始琢磨起銀衣剛才說了
什麼。
吃醋?可愛?
這個話題好像有點熟悉。
“你竟然偷聽我們說話?!”
銀衣卻瞬間轉移了話題,“相信我,撤去內息,試著邁一步。”
千秋只當他是預設了,恨不得把他摁進水裡,但也深知自己沒有那樣的本事,便緊緊拖著他邁了一大步,就算他是在愚弄自己,也拉著他一起遭殃。
可是她沒有想到,今夜自己收到的驚喜不僅僅是漫天流螢這一樣。
在她邁出步伐的瞬間,腳並沒有如尋常那般浸入水中,而是被什麼東西託了起來,一朵銀蕊金光的水幻蓮影在她腳下瞬間綻放,大得足以讓她整個人站在上面,蕊心金色的花粉像螢火蟲一般緩緩地向天空浮升。
同時,繁複華麗的花紋,類似歐式的風格,或金色,或銀色,以千秋腳下為起點在江面上迅速逶迤蜿蜒。
“這是?”
銀衣在她的手心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像輕羽撩弄著心扉,他眼中含著比酒更醉人的柔情,“傾我所能,為你編織一個夢境,在這個夢境裡,你可以像你所向往的尋常少女那樣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但你可以比她們更奢侈,你所經歷的不是夢,是現實。”
掌心有種觸電的感覺,讓她想趕緊抽手,可是耳邊薰風如醉,呢喃的情話在她腦袋裡嗡嗡作響,這手……卻是怎麼也沒了力氣。
夜風送來一縷縷清雅聖潔的香氣,卻無法讓她清醒,反而,更是暈頭轉向。
她越來越分不清,此刻站在她面前、牽著她手的人,是銀衣,還是朗月?
懵懂迷惘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很狼狽,她甩開銀衣的手,向前踉蹌著跑出幾步,卻愕然發現每一步都出現了和第一步一模一樣的情形。
銀衣就在原地注視著她,溫柔的嗓音緩緩說道:“碧桐說你曾告訴她,有一個形狀比千言萬語來得更真切。”
形狀,那個形狀……
千秋睫毛顫動了幾下,默默無語,懷著滿心的忐忑在江面上踏出一朵朵美麗絕倫的蓮影,發光的花紋不斷地交織糾纏,在水面上織成了巨大的花網。
成千上萬的金色星芒從她腳下、身邊飛昇,漸漸的與天上的繁星混在一起,仰頭望去已經分不清哪裡是星,哪裡是光。
倏然,一步踏出,萬點星芒閃耀間,江面上繁複的花紋交織成了最後的圖案。
一個……
巨大的……
心形!
千秋呆呆地僵立在心形的最中央,腦子裡想得太多太多,卻又好像是一片空白。
他說得沒錯,這種情形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不切實際的夢。
曾經,為了接近一個目標她跑去一所高校做臥底,一天夜裡女生宿舍樓下有男生用蠟燭擺了個心形,向喜歡的女生表白。
那時,她就靠在窗前,看著,羨慕著……
呵,不過後來因為看得太入迷,險些攪黃了任務,被東方莫用軍用皮帶抽了幾十下,又罰她在冰冷的高壓水管澆灌中在牆頭站了三個小時,那一次,險些要了她的命。
千秋深深吸了口氣,仰頭,努力讓快要奪眶的眼淚倒流。
銀衣默默地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抬起手臂指向空中高掛的明月,潤澤的嘴唇輕輕動了動,那可望而不可及的月光便真的如雨滴一般點點滴滴從天而降,帶著紛紛揚揚的緋紅花瓣與蓮心升起的金光在空中匯聚,化作七色的光芒,如星,如雨。
剎那間,江面上心形外圍的一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