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已經成為寶山旅的慣例,基本上旅有警衛營,團有警衛連,營有警衛排,而且警衛部隊的建制都是超編的,譬如刺刀營的警衛排,就足有一百零八人,單論兵力,都快趕上普通的步兵連隊了,論火力更是遠遠勝出。
鄧寶光冷然點頭,旋即喝道:“講一下!”
警衛排全排官兵頓時便齊刷刷地挺身立正。
鄧寶光目光似刀,冷森森地掠過全排官兵臉上。獰聲道:“3連2排陣地已經失守,營座命令我們奪回陣地,弟兄們,跟我走!”說罷,鄧寶光轉身就走,全排官兵轟然應諾,然後就像是一陣風似的跟了上去。
不到頓飯功夫,警衛排就穿過交通壕上到了3連主陣地。
剛剛上到3連主陣地,迎面就是綿綿不息的哀嚎聲、求救聲還有慘叫聲淹了過來,警衛排的老兵們鎮定自若,可剛剛補充進來的十幾個新兵蛋子卻立刻就懵了,葉孝先定睛看時,只見戰壕兩側赫然躺滿了輕重傷員。
一個弟兄的右腿從膝蓋以下不翼而飛,正在血泊中打滾哀嚎,旁邊那個老兵一邊捂住傷兵的傷口試圖止血,一邊扭頭聲嘶力竭地在怒吼道:“衛生員,狗日的衛生員上哪去了,止血棉,老子需要止血棉……”
另一個傷員則靜靜地靠在戰壕壁上,兩眼空洞地望著前方。
“別看了。”鄧寶光拍了拍葉孝先的肩膀,冷然道。“他已經解脫了。”
葉孝先心中慘然,又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感到腳踝一緊,險些就要一頭栽倒在地,急低頭看時,只見他的右腳踝已經被一個傷員給死死抓住了,那傷員渾身鮮血淋漓,胸腔、腹部各有兩道可怕的豁口,連腸子都已經流出來了。
“兄弟,幫幫忙!”傷兵抑著頭,死死地盯著葉孝先,哀求道,“給我一槍!”
葉孝先感到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再無一絲力氣,只是使勁地搖頭。
前邊鄧寶光趕緊又兜轉回來,照著那傷兵的面門就是一拳,那傷員頓時悶哼一聲昏死了過去,葉孝先這才趁機掙脫了出來,鄧寶光嘆了口氣,向葉孝先道:“葉排副,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就應該給他一槍。”
葉孝先木木地點了點頭,甚至沒想起要問個為什麼。
警衛排很快就穿過3連主陣地,上到了1排陣地,再往前就是失守的2排陣地了,激烈的槍聲還有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頓時就像潮水般灌進了葉孝先的耳朵裡,隱隱約約的,葉孝先甚至還能夠聽到鬼子兵歇斯底里的嚎叫聲。
一個新兵蛋子不知道是傻了還是失心瘋了,居然笨拙地想要爬出交通壕看個究竟,結果被鄧寶光一把扯住腳踝給拖了下來。旋即厲聲訓斥道:“你個瓜娃子,想死啊?知道上面有多少鬼子機槍瞄著這邊嗎?”
那新兵卻是毫無反應,只是兩眼發直,表情呆滯。
鄧寶光一揮手,兩個老兵就站到了那個新兵蛋子的身邊,誰也不生來就是鐵血戰士,再優秀的戰士也是從新兵成長起來的,可如果沒有老兵的照應,這些新兵成長起來的機會幾乎是零,等下一打衝鋒,準死。
鄧寶光又回頭吩咐葉孝先道:“葉排副,等會你就跟著我!”
葉孝先木木地點了點頭,可實際上他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根本就沒聽清排長鄧寶光跟他說了些什麼。
鄧寶光咔咔上好彈夾,又將衝鋒槍(花機關)往胸前一橫,扭頭大吼道:“弟兄們,都說我們刺刀營是旅座手中的刺刀,可我們警衛排就是這把刺刀上的鋒刃,聽我號令,我數到三,大夥就一起衝上去,**狗日的小鬼子!”
“**狗日的小鬼子!”
“龜兒子的,幹!”
“幹!”
警衛排的老兵們轟然應諾。又紛紛上好彈夾,將衝鋒槍橫到了胸前,葉孝先和十幾個新兵也在老兵的提醒下紛紛上好彈夾,做好了衝鋒準備,戰壕裡陡然變得一片死寂,地面上,槍聲和爆炸聲卻越來越激烈了,鬼子兵的嘶吼聲也越來越近了。
“一!”
“二!”
“三!”
話音方落,葉孝先翻身就躍上了戰壕,橫在胸前的衝鋒槍已經向著前方猛烈開火,幾乎是同時。警衛排的九十多老兵也敏捷地躍上了戰壕,頓時間,近百枝衝鋒槍向著前方日軍的衝鋒佇列猛烈地噴吐起火力來。
等葉孝先和十幾名新兵笨拙地爬出戰壕時,鄧寶光和老兵們早已經往前衝出了好幾十米遠,陣地對面,正端著刺刀往前衝的鬼子兵紛紛中彈倒下,剩下的鬼子兵轉身就跑,警衛排密集的衝鋒槍火力令